头顶是闪耀的星光,脚底是万盏明灯。 红色的篝火跳动着,倒映在那张素净清新的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妖异的侬丽。 这让赵君临一下子想到梦中人,一想到梦中人,又开始了心猿意马。 看赵君临不断瞄向自己这边,皇后岂会不明白他心思,于是笑着催促苏菀道:“这炙鹿肉做的不错,给皇上送过去吧。” 苏菀硬着头皮端过碗盏,一步步挪到了赵君临案前: “皇后娘娘让奴婢给皇上添道菜。” 说完她放下菜肴,正准备离开,赵君临一把将她拉住,他的声音略带着些暗哑:“来,给朕斟酒。” 苏菀直腹诽:“斟个酒也要人伺候,这是多懒啊。” 抱怨归抱怨,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苏菀细细温好酒,又将酒倒进玉盏内,恭敬地双手奉上:“皇上请用。” 看着那双纤纤玉手,以及不经意露出来的凝霜皓腕。赵君临直笑自己蠢。眼前人身上白到欺霜傲雪,脸上又怎可能黯淡无光呢? 他偏过头,细细地端详起苏菀来。只见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头上梳着寻常的双螺髻。厚厚的齐刘海,覆在额上,快连眼睛都遮住了。 “留这么厚的刘海,你不热吗?” 说着赵君临故意上手去撩。 苏菀赶紧往后一躲。赵君临了然地笑笑,再次旧话重提: “想不想到朕身边伺候笔墨。” 苏菀慌到六神无主:“奴婢自然愿意的,可皇后娘娘那边离不开奴婢。” 赵君临紧盯着她的那张俏脸:“无妨,能者多劳,姑娘白天在皇后处当差,夜里面就宿在朕的养心殿。真有什么事,左右不过十几分钟脚程,姑娘担心什么。” 这话说的丝毫不容置疑。 “我” “怎么,不愿意。” 赵君临脸色说变就变。 苏菀心中直骂娘,以前怎没发现他这般阴阳怪气呢。 “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气,可奴婢粗手笨脚,恐伺候不好皇上。” “你要是粗手笨脚,那天底下就没有伶俐人了。” 赵君临冷着声音道:“别一句一个奴婢,朕从来没拿你当过下人。” 苏菀一下子又被噎住了。去养心殿,只是伺候笔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赵君临突然起意,拉自己去侍寝,自己又该如何呢?自己已经拒了他一次,要是这次还拒绝,赵渊真要生气了吧....... 看到苏菀吃瘪的样子,赵君临突然开心起来。 心道:“装,我让你装,朕倒是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边苏菀如坐针毡,一旁的赵君临却胃口大开,连饭都多添了一大碗。 正愁着如何脱身,陈容华一扭一扭地来了,她身着盛装,打扮地如神妃仙子一般。殷勤地献着茶点:“皇上,臣妾亲自为您做了甜汤。” 她靠在君王膝上,娇嗔地摇着他手臂。轻薄的纱衣下,美丽的山峰若隐若现。美目盼兮,娇软动人。 要是换作平日,赵君临肯定会被她吸引到。可在和梦中人有过一段情后,再看陈容华,就很难再入眼了。这就跟看过了大江大河,再去看小溪流一般。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个人倘见过了最好的,就再也回不去。纵使世间有百媚千红,都难抵那片刻的温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祸国妖后啊。 赵君临失神地想着梦中人。 陈容华撒娇地邀约着:“皇上,都出来这么多天了,您也不去看看臣妾。臣妾好想你的。” 一听这话,赵君临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这才出来几天啊,就不能让自己安静独处会吗。他是个人,不是个种马,一会满足这个,一会应付那个,谁来满足他。谁又真正的从心底里疼惜过他这个皇上的身体。 他猛地灌了杯冷酒。要不是顾忌到陈妃的面子,真就直接让人将人扔出去了。 夜深人静,大殿内银烛高照,灯火通亮。赵君临批完了厚厚的文书,打了个呵欠,才慢慢走到榻前。他一寸寸摸着龙床上上的精美的织物纹路,突然有了一丝期待。如同魔怔了般说了句: “爱妃,今晚你可会来。” 赵君临想着自己与妖女前世的爱恨纠缠,沉沉地睡着了。只是奇怪的是,他无论多想见她,那人都没有再次入梦。 赵君临以为是偶尔,后面接连数日都是如此,似乎自从他被圆舟法师点穿了梦境后,就再也无法穿回到过去的时空。 赵君临也曾试着去画妖妃的画像,可梦中的女子美丽又缥缈,让他迟迟无法下笔。 更何况他根本记不清女子的姓啥名啥,年龄,户籍,这天下之大,自己该到何处找回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