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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莫非是让小的回京收买王腾?”梁品惊讶道。
“不错!今晚我会修书一封,明早你天亮就启程,挑最好的马车和船只,赶赴京城,第一时间把密信和这一千两交给王腾。切记,越快越好!”梁萧说着,又给了梁品十张十两银和两张百两银票。
“这一百两,用作你的来回花费和辛苦费,二百两用于收买望江县的县令董升,让他帮忙照应一下,他收了银子之后,自然明白该做什么。”
梁品郑重答应之后,叹道:“主人还是应该当心,阉党也不好惹,还可能引火烧身,甚至遗臭万年……”
梁萧安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与司马家注定势同水火,免不了也受其他世家敌对,为了更好地掌管沛县,秘密收买王腾只是权宜之计,可以避免更多的沛县钱财被强取豪夺,因小失大。”
梁品恍然大悟,当即表示:“愿为主人上刀山下火海!”
安排好梁品任务之后,梁萧又与卓子房单独讨论后续计划,随后召集所有官吏,分配任务。
一个时辰后,梁德带着衙役和守军共计五十人,赶回县衙,向梁萧汇报工作。
“仰赖主人恩威并施,这些官兵现在都是好说话得很,三名队长也不敢有任何不满!”
“按照主人的意思,我们留下曹县尉和那几位朝廷官差看顾众人,从守军里挑了些嘴巴利索又态度良好的人员。”
梁萧看了一眼梁德身后众人,随手打开地上的箱子。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双眼放光。
原来是一颗颗银珠子。
正是元白龙的赃款。
梁萧抓来一把珠子,交给梁德。
“一枚一两,分下去,每人一枚。”
众人的眼睛顿时都绿了。
“县太爷,不是明天才让我们去领赏银么……”
梁萧摇头道:“明日的赏银,你们照领不误。这些,是预支给你们明天的辛苦钱。”
明天的辛苦钱?
众人疑惑不已。
梁萧这才解释。
“你们也知道,本官初入沛县,又斩了元白龙,沛县各处免不了会有些各种流言蜚语。而你们的任务,便是分成十组,八个方向各一组,县中心两组,接下来的几天散布在各处人群密集的地方,带起有利于本官的舆论风向。”
“至于话术,今晚由梁德负责教导。七日之后,看众人分管的城区状况,表现优异者,至少加赏一两银子。”
他与卓子房讨论之后,一致认为,沛县危机四伏,急需安定人心,宣传县令好处,赢得民众拥护,让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
在还未养成足够数量的嫡系的情况下,收买喉舌,是最简单直接且高效的办法。
从元白龙那里缴获的赃款,足够他实现预定计划。
众人恍然大悟,紧紧捏着手中银珠,拍着胸脯表态。
“小的一定让百姓们深刻了解县太爷好处!!”
当晚,梁德按照梁萧来沛县途中的教导,转教众人话术。
元白龙府上的人尽数落网,梁萧又吩咐手下连夜审问,再由自己审核定罪。
至于元白龙的亲属,最年轻的都已十八往上,平日里没有不欺男霸女的,一审一个准。
尤其是元白龙的长子,曾经还逼死过良家妇女,一旦定罪,再受元白龙牵连,定是死罪难逃。
这一夜,沛县暗流涌动。
好在梁萧以雷霆手段斩杀元白龙,震慑全县,收回兵权,今夜倒也相安无事。
乌家与钟离家,两家大堂灯火通明,家主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梁品搭乘最快的马车,悄悄离开沛县。
钟离晚雪随母亲去了大堂,发现家族众人早已齐聚。
尤其是钟离修,正绷着脸,眼里满是失望。
“爹,你们这么早聚在一块儿,可是发生何事?”钟离晚雪问道。
钟离修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们几个老东西,黎明就聚在这里等候通告了。”
“通告?”
见一众长辈神情凝重,钟离晚雪不禁担心。
钟离修冷着脸,盯着钟离晚雪,一字一顿道:“清风,你来给这丫头讲讲!”
钟离清风面露难色,应了一声,叹道。
“小妹,县令今早发布通告,包含了许多内容。第一条,便是告知全县,元白龙犯上作乱,贪赃枉法,已经伏诛,还被抄家。”
钟离晚雪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嘛?”
钟离清风叹道:“但抄家所得的资产里面,缴获田宅的数目大差不差,只是这个赃款……折价之后才只有六千两银子!至于田宅,即将变卖充公!”
钟离晚雪心头一跳。
元白龙是什么人?
沛县十年土皇帝,家资怎么可能只有六千两?
钟离修厉声道:“雪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其中门道么?大部分的赃款,显然都让梁萧给私吞了!元白龙死了又怎样?沛县百姓就能过好日子了?不过是死了一头恶狼,又来了一头猛虎而已!”
钟离晚雪默然不语。
“这就是你极力建议家族合作的对象??”
面对老爹的责问,钟离晚雪不得不回应。
“爹,他、他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比如,担心上头发现沛县又有了油水,派人来吃拿卡要什么的……”
钟离修震惊失声,一脸不敢相信,她是平日里聪明伶俐的爱女。
“你根本是失了智了你!你你你、你到底是图他什么,如此一味维护他!图他好看?图他能说会道?”
钟离晚雪灵机一动,道:“爹,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也不会信的。”
钟离修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老血,厉声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歪理邪说!”
秦氏迎上了钟离修的瞪视,连忙道:“夫君,我真的没教过!”
“那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钟离修又瞪向钟离清风。
“爹,这种话,孩儿可说不出来!”钟离清风一脸冤枉。
“家主息怒。”钟离修身边管家连忙安慰。
钟离晚雪察觉情况不妙,开始酝酿眼泪攻势。
钟离修见爱女泫然欲泣,也心头一软,语重心长道:“他在通告里说了,要变卖元白龙的田宅,不消多言,到时候肯定又是他自己的人以白菜价收购,贱买贵卖!雪儿,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你要擦亮眼睛!”
钟离晚雪只是低头不语。
老母亲对她仁至义尽了,作为子女,自己受尽父母养育之恩,平日里养尊处优,是该体谅老父亲操心家族存亡的立场。
只是,她仍是不愿相信,他会是比元白龙更坏的恶吏。
钟离修正欲继续劝诫爱女,外面护卫急忙来报。
“家主!县衙那边又张贴通告,说是今日午时开始征兵,至少征够两千人!”
“征兵两千人?”在场众人无不惊愕。
钟离修终于苦笑,感慨万分。
“雪儿,你现在看清楚了吧!沛县总共才多少人口,多少钱粮,他想培养党羽,就要征兵两千?这便是他口中的‘济苍生,安黎元’??”
钟离晚雪语塞。
“为父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个穷兵黩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