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知道这场仗会很难打,但她着实没想过会艰难到如此程度。 她目光凝重地看着那少说也有三千人的军队,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错,那是一支真正意义上披挂铁甲的军队! 只有那些精锐之师才有这么高的着甲率,而且还是坚硬无比的铁甲。 远远望去,那闪烁着寒光的铁甲生动表现出什么叫做寒光照铁衣,令人不寒而栗。 再反观飞马牧场这边,他们也只是在收缴物资之后,才能够做到人手一套半身皮甲,铁甲更是完整的一副都没有。 这其中的战斗力差距,用现代的话来讲那就是,无甲的如同区小队县大队,皮甲的仿若土八路,铁甲就是解放军。 这其中的差距虽然不能说是天壤之别,但也可以说是极为悬殊。 三千铁甲军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小势力能够轻易拿得出来的,只有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势力才有这般手笔。 商秀珣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猜到了这幕后的势力究竟来自何方。 但是,就算知道答案又有什么用呢?面对三千铁甲军,再加上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她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到能赢的办法。 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抵抗,让敌人的伤亡更大,让自己和牧场众人死得有尊严一点。 想到此处,商秀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决绝和悲壮。 铁甲军推着攻城器械缓缓向前,沉重的车轮在地面上压出深深的辙痕。 他们步伐整齐,铁甲相互碰撞,发出令人胆寒的铿锵之声。 当行进到了弓箭射程外,铁甲军整齐地停下,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 这两天的试探尽管让他们死伤惨重,然而也成功地试探出了飞马牧场的弓箭手最远的射程所在。 一个约 30 岁上下身着白衣的人,骑着一匹毛色纯白如雪的骏马缓缓来到阵前。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冷酷与傲慢。 手中握着一把大得夸张的弯弓,弓身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白马轻嘶一声,他那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几根手指粗细的特制箭矢搭在弯弓之上。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猛然发力,弓弦被拉至满月。 “嗖嗖嗖”几声尖锐的破空之音响起,那几根特制的箭矢如闪电般极速向箭塔的射击孔射去。 箭塔内正是花家村的猎人,他们多年的狩猎经验让他们拥有了超乎常人的敏锐反应。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眼疾手快,迅速低头躲避,那几根箭矢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只差一点就被爆头了。 那人的弓和箭明显都是定制的,射的更远。 那个白衣人似乎对自己的箭术非常的信任,射完这几箭后,他嘴角上扬,很嚣张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那笑容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仿佛在嘲笑飞马牧场的无能。 商秀珣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急忙叫人去看一下那几个箭塔里面的情况。 前去查看的士兵很快回来禀报,结果当然是没有人受伤。 商秀珣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毕竟那些花家村的弓箭手可是她手中重要的攻击力量,要是他们在一开始就受到了损伤,那后面的仗只会更加难打。 她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盯着阵前那嚣张的白衣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狂妄的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城墙上的众人也都神情紧张,他们知道,真正的恶战即将来临。 这时铁甲军如潮水般分开一条道路,一个一脸骄傲的年轻人跟一个身着半身皮甲的美貌女子骑着两匹高头大马缓缓而出。 他们马蹄轻扬,身姿矫健,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到阵前,与之前的那个白衣男子会合。 “吾乃蒲山公李密之子李天凡,尔等还不快快投降。”倨傲男子仰起头,朗声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 “这个人,他脑子没问题吧?”寇仲皱起眉头,有点不解道。 “仲少此话何解?”徐子陵恰到好处地问道,配合着寇仲。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脑残的话?”寇仲撇撇嘴道。 “怎么会脑残呢?也许他觉得我们就应该纳头就拜。”徐子陵顺着寇仲的话说道。 “哈哈哈……”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虽然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在这紧张的时刻,却把本来紧绷的气氛给缓解了不少。 商秀珣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但是她的脸上确实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们飞马牧场一向与你们瓦岗寨友好交易,你们为何攻打我们飞马牧场?”商秀珣运起真气,将声音扩大,让战场上大多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一种策略,要让敌方处于道德的下风,从而削弱对方的战斗力。 “密公要争霸天下,飞马牧场的马匹我们全包了,你自己不送上来,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取了。”美貌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既回应了商秀珣的质疑,又点出了这是为了争霸所需,给在场的人画了一个看似美好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