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江岛静卧于洞庭湖的浩渺烟波之中,乃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孤岛。 此地终年雾气缭绕,神秘莫测,平素罕有人迹涉足。 它与怒蛟岛相距甚近,位于怒蛟岛以东三十里处,归属怒蛟帮的管辖范畴。 此处作为月满拦江的决战之地,早早就被怒蛟帮的人马严密封锁起来。 四周水域,怒蛟帮的船只来回穿梭巡逻,戒备森严。 这段时日,随着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如潮水般向洞庭湖这边汇聚,诸多繁杂之事接踵而至。 首当其冲的便是治安问题,众多武林人士的纷至沓来,不仅带来了诸多矛盾纷争。 倘若仅是武林人士之间自行解决倒也罢了,怕就怕其中混入些品行不端之徒,干出那欺男霸女的恶行,给当地的老百姓带来极大的伤害与灾难。 为此,怒蛟帮毅然联合当地官府,迅速组建起巡逻队伍,日夜不停地在街巷间巡逻,全力把控当地的秩序。 后来,就连威名赫赫的日月神教之人也挺身而出,加入其中。 只因数以千计的武林人士齐聚,单凭怒蛟帮与官府之力实难周全。 幸得有了这些联合巡逻队伍的不懈努力,当地秩序总算得以维持,恶性案件的发生频率大幅降低,百姓们总算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当然,这些并非心远所关心之事。 有怒蛟帮、日月神教以及官府的人联手操持,他自是无需为此劳心费神。 临近决战的这几日,心远他们巧妙地混进了前来观战的武林人士队伍之中。 至于为何不趁此机会找浪翻云喝酒畅叙,只因大家心照不宣,默认这最后的几日时光应留给怜秀秀,好让她能在这弥足珍贵的日子里陪伴浪翻云左右。 而如此难得的大好时机,面对如此众多的武林人士,心远又岂会错过?他自然是要趁机搞出些动静。 当然,搞事情也得分门别类,在这关键时刻,动手自是万万不可,但动动嘴皮子,倒也无妨。 切莫觉得心远他们缺乏良心,正所谓俗语有云,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这些前来观战的武林人士,那可谓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甚至心远他们亲眼目睹,好多地方已然开盘设赌,赌那决战的输赢结果,乃至双方过招的招数数量都拿来下注了。 如此情形,怎能说他们没有良心?显然不能,这不过是个人的自行其是,尚无任何规定明令禁止。 相较而言,心远他们意欲为之的,不过是说些模棱两可、略带引导意味的话语。 搁在现代,这充其量也就如同键盘侠在网络上随口嘟囔两句,连引发争端的程度都达不到。 那些武林人士将酒楼之类的场所纷纷占据,当地的百姓无奈之下,只得归家蛰居。 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彼此大多互不相识。 故而心远他们巧妙易容成武林人士的模样,更是无人能够将其识破。 如此一来,他们混入其中便极为便利。 再说上一些具有引导性的话语,那些武林人士原本不敢吐露的言辞,不就自然而然地宣之于口了嘛。 “此次,我赌浪翻云必能取胜!”一位年轻少侠激昂地说道,神色间满是坚定与期待。 “姜还是老的辣,庞斑的赢面无疑更大。”一位老者轻抚胡须,缓缓摇头,语气沉稳而笃定。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依我看,浪翻云的机会更大。”一个中年人振声说道,目光炯炯,似是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 “按照东岛之人所言的天地人三道,浪翻云于洞庭湖悟道,此地乃是他的地盘,占据地理优势。而庞斑多了几十年的积累,占据人和优势。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所以庞斑的机会更大。”老者眉头微皱,言辞激烈地反驳道。 “非也,非也,所谓人和,讲究的是人越多越好。我们这些人皆支持浪翻云,那我们便是人和。浪翻云既占地利,又得人和,那定然是他赢的机会更大。”一个儒生打扮之人轻摇折扇,侃侃而谈。 酒楼之中,众人议论纷纷,声音此起彼伏,愈发激烈。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场讨论之中,各自罗列理由,据理力争,谁也不肯服气谁。 若不是此前已处理过不少因争执而冲动行事之人,恐怕此刻他们早已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那东岛的人就不能与浪翻云联合起来吗?”一个少侠满是天真地问道,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期待。 “他们这些绝顶高手皆有自身的骄傲,怎可能轻易联手?除非是像东岛那三人一般,自幼一起生活,一起成长,方才有联合的可能。”老者以过来人的口吻,神色肃然地道。 “那东岛西城的人也是跟浪翻云、庞斑一样,都达到准备破碎虚空的境界了吗?”少侠又追问道,神情急切。 “就我隔壁的姑妈的侄子的女儿的朋友的七舅姥爷所言,庞斑和浪翻云皆认可,东岛西城的人确与他们一般无二了。”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