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那天,许文强心慌得很。 趴在射击位置,整个人都在抖动,甚至压子弹上膛时,一颗子弹掉在了地上。 气得趴他边上的陆寒洲低声吼了一句: “不想丢脸就稳着点!” 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因为陆寒洲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管是死靶还是活靶,他全部……十环! 这成绩,别说新兵看呆了。 就是他们的连长、副连长也看得瞠目结舌! 从这天起,陆寒洲就成了许文强的老大。 下老连队前,他死皮赖脸地找连长,两人又分在了一个班。 一年后,陆寒洲成了他的班长。 再一年后,许文强成了陆寒洲的助手:副班长 。 从此,两人近十年的兄弟情开始了。 因为这一段比试,陆寒洲成了许文强心中的骄傲。 在他的影响下,当兵四年,许文强立了功、入了党。 退伍后进了公安,如今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了。 人是变了很多,但这张嘴却一点都没变。 一路上,许文强叽里呱啦不断的爆陆寒洲的料,根本不管自家老大脸有多黑。 直到吃了早点把他们送出门,徐子矜才得到安静。 “老大,等你们回来时,我再好好的请你和小嫂子!” 陆寒洲接过钥匙,眼一甩,上车了。 这是一辆吉普车,据说是公安局报废的车辆,许文强让人捣鼓成了私家车。 车虽然旧,但性能不差、速度也快。 班车要走近三个小时的路程,陆寒洲一个半小时就赶到了桐君县。 “先去供销公司买点东西吧。” 徐子矜点点头,来得太急,除了两瓶酒,别的都没带。 下了车,两人进了供销社,直接到了食口柜台。 麦乳精、罐头各买了两瓶,见陆寒洲还要买奶粉,徐子矜制止了。 “够了。” 陆寒洲回头看着她:“不是说你哥对你很好么?多买点好了。” 徐子矜笑笑:“再多,也落不进我哥肚子里。” “嗯?” 徐子矜深吸一口气:“不管多少,今天送过去,明天就会在我舅舅的屋里。” 这是什么意思? 看病人的东西,怎么会拿去娘家? 在这里,陆寒洲没再问了。 供销公司离县医院开车就十分钟,很快,两个人就直奔住院部…… “哥哥,哥哥!” 一进医院,徐子矜就打听到了自己哥哥的病房。 徐妈姜小凤见到女儿,便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你是不是要把全家人都克死才放手啊?” “谁让你悔婚换人的?你看,你哥都替你遭了报应了。” “你哥要是出了事,我饶你不了!” 陆寒洲:“……” ——这真是亲娘? 这一会,陆寒洲越加怀疑徐子矜是徐家捡来的。 而徐子矜已经习惯了,面对母亲的咒骂,她已经麻木了。 “你叫我回来,就是听你骂人的?” “要真是如此,那你抓紧骂吧,骂完了我就走。” 姜小凤双眼含怒想要打人,可一看面前这个大个子,她还是忍了。 “那你跑这来干什么?找凶手不应该是去公安局吗?” 徐子矜脸色清冷:“我是人不是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去公安局干什么?” “我去那边有用吗?你女儿我又不是省长!别人会围着我转!” “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去啊!” 姜小凤知道自己理亏,骂骂咧咧一番后,才把声音放下来:“你哥睡着了,昨天晚上疼得一晚没睡,刚睡一会。” “你们想问干什么,等他醒了再说!” 什么人啊! 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亲妈? 他们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坐火车赶汽车的。 要不是战友借个车给他们,这会还在赶回来的班车上颠簸呢。 一进门不是骂就是下命令……徐子矜越想越难受,顿时一脸戾气。 陆寒洲怕母女俩个吵起来,他家的小特务,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性子。 小宇宙一爆炸,得掀翻病房。 他立即插话:“子矜,既然哥哥还在睡,那我们先回家一趟吧。” “妈,爸爸是不是在家?” 姜小凤眼一甩:“不在家在哪?废话!” 这话一落,徐子矜的火气又上来了,可一看陆寒洲摇头,她忍了! ——算了! ——这是在医院,不是在家里。 ——这是生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她的人! 闭着眼默念了三次,徐子矜才开口:“嗯,好,那我们走吧。” 出门前,陆寒洲朝姜小凤点了点头:“妈,那我们先去看爸爸了。” 姜小凤理也不理,仿佛没听见…… 心情不好,徐子矜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 陆寒洲也没说话,因为这时候的安慰起不了大作用,而且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看时间不早,他先带人去了饭店。 “想吃什么?” 徐子矜是真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