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齐红在吹牛。 若论相貌与能力,陆寒洲在杨胜军之上。 徐子矜乐了:“这可是便宜我了吗?” 一边的陈秀梅大笑:“可不是?你可得谢谢那三个孩子呢!” 谢个屁! 徐子矜想捶死那三个小家伙:要不是他们的拖累,陆寒洲上辈子会打一辈子的光棍? 他没打光棍,她用得着重生? 徐子矜才不相信那个老婆婆的话,什么叫牵错姻缘线?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是她把三个小家伙的爸妈,一不小心给弄死了,还是那种活不回来的。 而她,恰好又是那个能帮她补救的人! 想着孩子,徐子矜心里就不爽。 ——太难了! ——古人说了,人难带、屎难吃……自己生的还好些,别人生的……更难! 嗐! 不想了,想多了心烦! 徐子矜深吐一口气,打趣道:“呵呵呵,陈嫂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谢谢他们了!”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是她自己不肯将就,跑来恨我干什么?” “猴子吃姜,吃又怕辣,不吃又舍不得?” “什么事都顺着你的心意来,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不就是? 齐红笑笑:“我想,她大概是在等陆营长改变主意吧,只是没想到被你截胡了!” “可见,你才是那个有福气的人。” “陆营长这样的人才,将来铁定有大出息!” 福气? 听到这两字,徐子矜自嘲了一下:那是啥东西? ——上辈子,她就没见到过福气是什么样子! 川林镇很大,离部队也只有三公里。 从部队到镇上一天有两趟班车,不过这车很难碰上,所以三人准备走路去。 哪知运气好,刚到大路上就碰到了一趟到镇上的班车…… 三个人急急上了车,才坐下,陈秀梅就感叹:“哈哈,这运气可真好。” 的确,能这么凑巧,真难得。 齐红准备掏钱买票:“是的,看来还是小徐有福气,以前哪次不是在路边等很久?” 两人说着话,那边徐子矜已经买票了:“三张,到川林镇。” 售票员接过钱正在撕票…… “不不不,我们自己买……” 没等售票员开口,徐子矜笑了:“两位嫂子,今天是请你们陪我去镇上的。” “这票要是让你们买了,我得挨批评!” “一人就两毛钱,你们可别跟我分这么清,要不然以后都不好再麻烦你们了。” 齐红、陈秀梅:“……” 坐车到镇上很快,十分钟不到,车子已经进了镇。 三人下了车,直接往供销社去了…… 在弹棉花的门市部,徐子矜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师傅,我要弹一床宽两米二、长两米五的。” “把这两床棉絮拼成一床。” “哇,小徐,你弹成这样子,哪来这么大的被套啊?” 一听这规格,陈秀梅惊讶了。 徐子矜笑笑:“没关系的,到时候把两床被套拆开,然后缝成一个就可以了。” “陆寒洲个子高,不长一点,他根本盖不住脚。” “这被子宽点更好,省得抢被子。” 这倒是有道理啊! 他们夫妻就是晚上老抢被子的……两个孩子各睡一头还好些,可夫妻俩就…… 陈秀梅点点头:“你这个主意好,下次我也找两床旧棉被过来,加上两斤新棉花,弹成一床。” “齐红,你也弹一床,这个好。” 齐红点点头:“嗯,是真好,以前是没想到过。果然,读了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徐子矜不好说什么,只能呵呵傻笑。 这可不是读书多少的问题,而是后世的棉被都是又长又宽的规格。 这是见识,书本上是没有的! 从供销社出来,齐红去了一趟邮电所,说是老家有个包裹来了,要取回去。 包裹很大,放进去正好一背篓。 陈秀梅好奇地问:“你妈这是寄些啥东西啊,这么多!” “红薯丝。” 陈秀梅闻言看了齐红一眼:“你不会是又寄了粮票回去吧?” 齐红苦涩地笑笑:“没办法,我三个弟弟都是长身体的年纪,他们那点口粮根本不够。” “议价粮太贵了,正好我也喜欢吃这个,就给家里寄点粮票,换点红薯丝。” 好吧。 现在谁家能天天吃得上白米饭? 部队还好些,虽然分配有一些是杂粮,但总归是白米饭比杂粮饭多。 分田到户是比以前要好,但公余粮很多,交掉后也就只有一些口粮了。 要是遇上灾年,公余粮都交不起…… “你这个当大姐的,真的不容易!” 这年头,谁容易? 齐红笑笑:“偶尔吃一顿薯丝饭,其实也很好吃,甜甜的,我家两个小的挺喜欢。” 偶尔吃可以,天天吃得吐! 徐子矜没说什么,她们家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爸爸有工资、有国家粮,她妈妈对她是不好,但人还是挺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