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香染踏入这个世界时,她的表姐田瑶才刚刚萌生出“捡人”的特殊癖好。 与此同时,她的弟弟苏蓬仍在学堂里埋头苦读,但按照时间推算,他被退学回家的日子已近在咫尺。 因为 此刻,只见田瑶正缠着苏母苦苦哀求:“姨母,你就行行好,再给我点钱吧!” 她那张娇俏的脸蛋上满是急切与渴望。 原来,这次那个被田瑶救下的张大哥伤势比较重,需要大量的钱财来医治。 田瑶信誓旦旦地说道:“张大哥说了,等他痊愈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我的!” 瞧瞧!这话说的,人是她救的,钱是苏家出,但是“张大哥”只感谢田瑶一个人。 听了外甥女的话,苏母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她皱着眉头回应道:“瑶儿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这可是你表弟下半年上学堂的修束呢! 你也是知道的,这笔钱我和你姨父辛辛苦苦攒了许久。” 要知道,这位先生收取的修束本就比其他地方低得多,正因如此,他立下了一条铁律——学费绝不允许拖欠。 倘若无法按时缴纳费用,学生便只能退学。 这般苛刻的要求乍一听似乎有些不通情理,但实际上,这位先生所教授的课程远不止传统的四书五经、之乎者也,他还精通算筹以及其他诸多实用技能。 也就是说,只要能在他的学堂里完成学业,即便考不上功名,也能在其他地方找个不错的伙计。 再加上这修束是其他先生的三分之二,甚至还可以用农产品抵账,因此这位先生每一届的学生都是人满为患。 弟弟苏蓬之所以能在这里读书,还是托了原主的福。 原主小的时候跟着邻居一个婆婆学过“一点”刺绣技艺,而那个先生的妻子就很她的绣法。 为了让弟弟能上的了这学堂,原主熬了好久,给这位夫人绣了一副“喜上眉梢”,才有了这样的机会。 即便机会难得,但是田瑶却不以为意,她继续撒娇道:“姨妈,张大哥真的是好人,他肯定不会骗我的。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苏母面露犹豫,她心里也不忍见人死在自家门前,可这钱关系到儿子的前程。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父开口了:“瑶儿,我们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这钱确实难凑。 不过,咱们可以先问问那位先生能否通融一下,推迟些时日缴费,若是可行,我们便先拿出钱救那张大哥。” 苏母眼睛一亮,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只是这要谁去问了,她的眼神又落在了苏香染的身上,毕竟女儿和那位夫子的妻子是有点“交情”的。 苏香染还没有说话,一段记忆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她马上露出苦笑:“母亲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可没有这样的面子,而且上门求人总要带些礼物吧! 咱们家拿的出手的也就是那些绣品了,可是上次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 一提这个,苏母表情就不免有些尴尬。 原来田瑶为了救上次“捡”回来了的人,趁着原主不注意,把对方从绣坊里领回来的锦缎和绣线都给贱卖了。 导致原主赔了一大笔钱,而且信誉受损,目前已经接不到大件的活计了。 听了这话,苏父苏大勇的脸上立时就不怎么好看了起来,甚至还是故意对妻子道:“说不了就说不了吧!儿子的学业最重要,你把钱给我,我明天就去把修束提前交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苏大勇“怕”田瑶偷钱。 “姨父,我觉得还是救人要紧。”田瑶跺跺脚,不死心地又劝道,“还是先用钱救张大哥吧,大不了我去找张大哥的家人要钱还给你们。” “表姐,你想得太简单了,若他家境殷实,怎会生病倒在路边,还无人照料?”苏香染一脸的担忧,“你之前说他的家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镇上, 可是他却从未说出具体是在哪里!我看他啊!你这次可能.....” “被人骗了”这几个字,苏香染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苏大勇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木讷的女儿好像突然就变得能言善道了,而且句句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其实他也反对这个外甥女田瑶这喜欢“捡人”的举动,但是这些年妻子一直偏帮着对方,一对儿女又完全不表态,他也算是孤掌难鸣了。 这回好了,女儿开窍了。 当然啦!如果儿子以后也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