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孟夫人的疑惑,孟士嘉却是毫无保留地相信着苏香染,只见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道:“小染姐姐,我觉得你所挑选的房子必定是最好的。” 听到这话,孟夫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有些诧异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二儿子。 要知道,孟士嘉虽说在学业方面有不错的天赋,但他的性情可远不如大儿子那般温顺平和。 两相对比,孟士蕴给人的感觉宛如温润的暖玉,让人感到舒适与安心; 而孟士嘉则恰似彻骨的寒冰,令人难以亲近。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向来冷漠疏离的二儿子,似乎对苏香染产生了一种异于常人的依赖和信任。 这种变化究竟是福是祸,孟夫人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 此时,孟士嘉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审视的目光。 但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丝毫未受影响一般。 不仅如此,孟士嘉还十分自然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轻轻地放在了苏香染的碗里。 说来也是奇怪,无论历经了多少岁月、穿越了多少个世界,苏香染对于这道糖醋排骨始终情有独钟,百吃不腻。 正如“有些人”,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都会坚定不移地追随自己而来。 望着眼前儿子和苏香染之间的互动场景,孟夫人的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也许,让苏香染继续留在孟家未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只不过,她的身份恐怕需要有所改变。 虽然苏香染本来是大儿子的童养媳,可是到底两个人也没有挑明。 而且她也就比二儿子大两岁而已,两个人也算般配。 如今大儿子不在了,让人家无名无分地守寡这种事情,孟夫人可做不出来。 她原是想等事情安定了,就给苏香染找个人家的,现在看来还是把人留在自己家,当儿媳妇好。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样才放心。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孟夫人脱口而出:“小染啊,你看士嘉多信任你啊!以后可要好好帮他管着铺子。” 没有急于一时先把事情定下来,毕竟二儿子孟士嘉也才十四岁,真要订婚的话,可以过个两年再看看。 不过这人嘛!就不能这样放走了。 苏香染不知道孟夫人在想什么,还只当对方是让自己好好干,便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吧!我们的胭脂铺可能会生意兴隆。” 一听“我们的胭脂铺”,孟夫人马上就笑得眉开眼笑。 第二天一早,孟夫人就和苏香染一起去了牙行,最后那老板咬着牙,以三百两的价格把这个宅子卖给了她们。 因为来之前已经对比了附近宅子的价格,大多基本都在五百两左右,而且这位老板当初顶下这宅子的时候,大概是两百三十两左右。 上一任屋主卖房子的时候,搞了个大张旗鼓,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房子当初的底价。 闲置了一年多,再加上为了能卖的出去,牙行老板还花了三十两简单翻修了一下。 最起码看起来不是太破。 再加上这红契的税钱,已经几乎是平抛了。 苏香染和孟夫人都很满意这价格。 等过户办完以后,苏香染又和孟夫人一起来到这间宅子。 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有闲情逸致开始仔细逛逛这座宅子。 这座宅院规模不大,是个两进的宅子。 前头是个两层楼、大小中等的铺子。 穿过铺子的后门就是和住宅连接的中庭,苏香染想要的水井也在这里。 其实如果不打算做生意的话也行,因为这中庭的墙边有个不起眼的小门。 铺子租给其他人的话,可以把后门封住,孟家人就从小门进出。 当然修葺的时候,把门扩大一些也行。 值得一提的是,那棵金桂树也在中庭里,来都来了,苏香染的好奇心多少有些压不住了。 “夫人,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没头没尾的话,苏香染把身上的衣服做了简单的整理,转眼就成了利落的短打模样。 到底是有些身手上了,几个动作她就爬到了金桂树主干最高的地方。 原以为鸟窝会再高一些,没想到居然就在主干最大的枝桠处。 看到眼前的一幕,苏香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这鸟窝竟然是漏的,当然这漏不到哪里去。 因为主干枝桠下方竟然有个树洞。 怪不得无论那只喜鹊拿了多少东西都填不满它的窝,原来全都掉进这树洞里面去了。 孟夫人本来苏香染突然“心血来潮”的爬树吓得不轻,这会儿看对方没动静就更加担心:“小染,你怎么样?快下来,上面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