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染轻轻扯动曹世勋的衣角，眼神中流露出请求之意，希望他能够松手放她下来。 曹世勋在其威严赫赫的父亲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只得无奈地遵从父命，把苏香染放到了地上。 “老爷，您分明就不……”四姨太的话语刚说了半句，便与曹策那阴冷如霜的目光相对，顿时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 曹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开口问道：“我记得老张曾提及过，他手下似乎有一名士兵尚未婚配吧？” 副官顺着曹策的视线望向四姨太，然后回答道："没错，那名士兵确实如此。 而且他曾经有幸目睹过四姨太的芳容，还表示若是能与这般美貌佳人共度春宵一刻，哪怕折寿数年也心甘情愿。" “真是没出息！”曹策笑骂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罢了，也值当他如此念念不忘。” “督军您有所不知啊，您的这几位夫人哪个不是绝色美人儿。"副官满脸讨好笑容，阿谀奉承地说道，“放眼咱们这地界，又有几个人不羡慕您艳福不浅？” “既然如此......”曹策突然伸手指向四姨太，下令道，“那就将她赏给那小子吧。” 四姨太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 可是这会儿，她却连求救的人都找不到。 她原是酒楼里的卖唱女，在一次被酒宴时被曹策看中，然后就被接了回来。 刚刚来到曹家的时候，四姨太也曾听过曹策有喜欢给手下赏赐女人的习惯，但是这事情真落在自己身上，她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这会儿四姨太才明白自己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作死。 她没有儿女自然在曹家没有根基，她没有强势的娘家就等于有力的倚靠，叫好听点是四姨太，说到底不过是个可以随时送人的玩意儿。 这时，副官走上前来，笑着对四姨太说：“四姨太，还不快谢恩。能跟着我们老张手底下的兄弟，还是做正妻，可是你的福气。” 四姨太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有心反抗一下，却看见了副官的手已经放在他腰间的手枪上。 最终，她还是屈辱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谢督军赏赐。” 说完，她缓缓转身，打算跟着副官离开了曹家。 “站住！”曹策又开口了，“去你的房间收拾一下，之前给你买的首饰你可以带走，也算是念在你伺候我一场，应得的酬劳。” 四姨太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想要开口拒绝接受这些财物。 她成为曹策的女人，虽然其中确实存在一些依附权贵的因素，但她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并非出卖身体之人。 如果真的收下了这些东西，那么她岂不成了那种人？ 然而，正当她准备婉言回绝时，一旁的曹晚宁用一种不轻不重、却又格外清晰的声音说道：“哥哥，您实在是心地善良啊！无论何时何地，金钱财富始终是一个人安身立命之本。 所谓钱货两清，乃是做生意的正道，任何人拖欠债务都会感到不快。若是独自一人还好些，但恐怕连家人也会……” 曹晚宁的话语表面上显得模棱两可，但曾经不怎么聪明的“四姨太”，如今已经完全理解了其中深意。 她意识到，如果自己能够拿到这笔钱，至少可以获得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而且，如果她不接受曹策给予的东西，一旦惹得他心中不悦，那么其他人恐怕也难以幸免。 想到这里，四姨太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其他不说，这“四姨太”家里还是有父母兄弟的。 她对着曹策又行了一个礼，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只是走的时候，估摸是从小门出去的，因此苏香染没有再见过这个女人。 经过这件事情，苏香染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身处乱世，人命本就不值钱，而女人的命只会更不值钱。 想到这些，她不禁心中一阵悲凉，苏香染倒不觉的曹策狠心，最起码他还大方地给了那个女人一些财物。 曾经苏香染以为让母亲放弃给自己缠足，已经是她生存大路上最大的难题，如今看来，这个世界每一步都是一个坎啊！ “小染，怎么了？”曹策蹲下身，拉起苏香染的手和蔼地说道，“刚刚她犯了错，舅舅只是惩罚她而已，你这么乖，舅舅会一直喜欢你的。” 苏香染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对着曹策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