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门墩醒过来了,但样子让人们都惊住了,此时的他脸白如纸,一点点血色没有,气若游丝,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哪像一个正当壮年的中年男人,看着就像一个苟延残喘,油尽灯枯的暮年老人。 “儿啊……你可别吓我……呜呜呜……呜呜呜……这可咋办啊……呜呜呜……” 门墩儿的娘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捶胸顿足的又哭起来了…… 几个老娘们儿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师父,求您赶紧救救我儿子吧……你要多少钱都行,都给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老两口儿怎么活,还怎么传宗接代” 门墩儿的老子满脸泪痕,话都说不利索了。 门墩儿的大伯脸色凝重,他把我拉到一边,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没明白啥意思,惊奇看着。 “师父,跟你说,我虽然是家族的族长,可我们兄弟俩门丁不兴旺,整个家族,大多都是儿女都有,好几个孩子,可我和我弟,他指了指蹲在地上叹气抽烟的门墩爹,只有一个孩子,我的是个女儿,门墩虽然不争气,可他是我们唯一血脉,绝不能死,您要是救活我侄儿,我们给你五千块钱怎样……” 他期待看着我。 我默默看着他,冷哼一声,“老人家,您难道真的不知道门墩儿做的那些“好事”……” 我目光如炬看着他。 他一愣,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师父,你是年轻人,年轻人爱冲动,犯点错,可以理解嘛!等你成家就知道了,这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 “可他是一条人命,人家女儿就不是一条生命?那么年轻,就……门墩怎么下的去手……”我义愤填膺的说。 “您别急嘛!你是东北人,不懂我们这个村子规矩,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这块就这样……咱们好商量,你就说多少钱吧?” 他期待看着我。 “您不想说实话吗?小凤是不是被门墩活活打死的……” 我怒视他。 他一惊,“哎呦!你这小兄弟可不敢乱说呦,,这两口子打仗,都没轻没重的,在我们这里也正常,你可以打听打听,哪对夫妻不吵架?谁曾想,小凤这孩子性子烈,脾气这么大,想不开就……唉!我们比你们更难过……为了安抚她家,我们都把家底搭进去了,如今也是日子难过啊!家门不幸啊……” 他挤出几滴眼泪,斜眼偷瞄我。 听着他的话,我怒火中烧,要不看他是个老人,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去了。看来,他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警察来了,看你们还怎么说。 我咳嗽一声,告诉他,小凤怨气冲天,魂魄又被他们找的道士封魂,已经变成一个厉鬼,伺机报复。可一直都没有机会出来,门墩儿心疼他买的三金,斗胆晚上挖坟盗取。因为阳气侵入,阴差阳错的竟然破了,鬼出来了…… “之前她的魂魄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就是……就是那个纸人,她不是附身纸人……” 他纳闷的问道。 “那只是她的魂魄,而这次,是她的肉身和魂魄结合一起,本来道士施了巫术封魂,可因为门墩阳气重,破了,反而诅咒帮了她,用鬼手掐他……这回,他可惹下大祸了” “他会不会死,您快救救他……他还那么年轻” 门墩儿的大伯语气软下来,几乎是在求我。 早知当初何必如此,我扔下一句话,过去看看,门墩虽然罪该万死,可我也要拼力救他,因为我想亲眼看他被警察叔叔抓了。 “师父,您真的想好了,救他……” 冯波满脸怒气,嘴里叼着烟,不满的问我。“嗯呐呗,这样的人还要救,还有天理吗?您是圣母吗?” 周洪军也义愤填膺的问我。 “我也没有把握,试试看吧,别忘了,把他救活,是交给警察叔叔……” 我扔下一句话,再不理他们,问门墩儿大伯,附近有没有土地庙? “有,有,就在附近,您是让我们拜拜他……” 我让他们准备土地庙里的香灰,要三两三,多一两,少一两都不行,还有锅底灰,也是和香灰一样三两三,还有朱砂,黑公鸡的鸡心,一定要是黑公鸡,谁家儿子结婚三年后的喜字,还有去年的旧门神一点点,艾草,红布…… 别的都好说,可这去年的门神不好找啊……” 门墩儿伯父为难的说。 “您不是这里的族长嘛,无所不能,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您……” 冯波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我们后面。 “我说老头,你们不是挺有能耐嘛,下葬请来道士了,现在怎么不找那个厉害的妖道了……” 周洪军讥讽他。 门墩儿的大伯父干咳几,声窘态笑着说:“还是这个师父厉害,那个道士,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骗子……” 他喊人去找那些东西了。 此时,门墩儿眼睛呈灰白色,不好!我赶紧又烧了一道符咒放进水里给他喝下去,给他服下一粒黑色药丸,不大会,他好点了,我又让他家人煮了艾草水,给他擦身子。让他家人好好看着,有事再叫我,我们回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后半夜了,一路上,嫉恶如仇的这两个二货黑着脸发牢骚,对我很是失望,在他们眼里,坏人就是坏人,对待他们,绝不能心慈手软,这种人,是不能被感化的。 我默默听着,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和他们一样,恨死这个恶人了,但我还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门墩儿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过去,看到门墩儿还那样,半死不活,像个躺尸,谁看都觉得他是个将死之人,一家人脸色不好,看出来,一夜未眠,看到我,那是大献殷勤,又是递烟,又是端茶,最关键的他大伯拿过来一沓大团结。 我摆摆手,没等说什么呢,周洪军黑着脸,手快?替我笑纳了,和旁边的冯波相视一笑。 门墩儿大伯一愣,继而,也笑了。 我开始施法…… 完毕,告诉他们,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没有在他家吃饭,,离开这里了。 一路上,两个二货看着那些钱,喜笑颜开的,征得我同意,拿出来好几张给了盐二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