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事大了,我问村长,他们怎么会选这个地方把老人安葬了,村长一愣,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用脚碾几下,咳嗽一声说:“他是俺村里的五保户,当时,因为没人为他守灵,一时着急,就胡乱的给抬到这里埋了。” “为啥没埋在坟地?” 我接着问他,他一怔,叹口气说:“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个老光棍,没有孙男娣女的,怕埋在坟地对那些有后代子孙人不好……。” “我靠!那你们也太有点过分了吧!你的意思人家就是老绝户呗,就是不埋坟地,总得埋个好地方吧,我不是我师父,不会看风水,可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什么破地方啊!草木都枯萎了。人家就是没有后代子孙,总得托生吧……” 冯波愤愤不平的说。 我呵斥冯波,周洪军也不满的斜眼看着村长。 我指着坟堆说:“这是一块凶地,你们把他埋这里,那是凶上加凶啊!” “啊!当时我们也不懂什么风水,随意把他埋了,那怎么办……师父,您赶紧给看看吧……” 村长脸色难看,搓搓手,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在周围转转吧……” 我扔下一句话,把手里的土扬了,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跟在后面。 这个地方很大,离坟地很远,虽然现在有点旱灾,可还不算严重,别的地方草木也蔫了,但没这么厉害,这个地方周围的草木都枯萎了,看着很是凄凉,虽然是野外,可一点点生气都没有。和别的地方格格不入。 我在草丛里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忽然看到一棵树下有羽毛,过去一看,是鸡毛,接下来,又找到了鸭毛,鹅毛,周洪军竟然找到了一个被什么拧掉的鸭头,村长捡到了一粒沾满泥土的黑色老式的纽扣。 “他娘的!这不会就是那个小偷干的吧!看我逮住给他扒皮了……” 村长咬牙切齿的说。 “只是,我纳闷,这小偷偷个鸡鸭鹅的也就这样了,二憨还怎么失踪了?不会也是这龟孙子干的吧……会不会是他干坏事被二憨看到了,杀人灭口了” 村长脸色有点难看,手微微颤抖着,掏出一根烟放嘴上……去摸火柴……” 可这小偷偷了那么多鸡鸭撑死也吃不了啊,有可能卖钱,既然这样,这野外为啥有鸡毛啥的啊……“” 村长嗤啦一声划着火柴,把烟点着,狠狠的抽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等我师父看了就知道了,我师父厉害着呢……” 冯波又吹上了…… “不吹你能死啊!闭嘴吧……” 我瞪他一眼。 冯波笑了。 在周围转了一圈,收获满满,鸡毛,鸭毛,一点点鹅毛,人身上的黑色纽扣…… “”师父,您看出来是谁吗?您说,能不能是俺村里人干的?” 村长小心翼翼的凑近我说,我闻到呛人的烟味,皱着眉头,看看那个坟堆说:“那个五保户生日时辰多少?是那年哪天安葬的?” “容我想想,村长喷云吐雾的看着前面的坟地,想了想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前的七月初一……” 我一惊,算了算,心里一惊,他的生日时辰,和出葬的日子本就相冲,出葬之日又是一个凶日,又葬在这大凶之地,不出事才怪呢,那个二憨可能……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 我打住话题。 “”啊!我们也不懂这个啊!当时,他没有什么子孙,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大家伙也都不愿意为他守灵三天,作为一个村里的村长,我只好出面主持,让村里人帮忙草草把他安葬了。” 村长为难的说。 “”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我冷哼一声。 村长一怔,愕然看着我。 我让他们在附近找到一些桃木,砍了一些桃木枝,栽在那个坟堆周围,又拿出一些符咒,贴在桃木枝上,急匆匆回去,看看黄历,一惊,明天日子不宜动土,还得三天后,叹口气,告诉村长,事情还要三天后才能做,让村长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在他家里不方便。 村长痛快答应了,把我们带到大队部,大队部房子虽然破点,可也还行。 累了一天,我们吃完饭早早躺下了,那两个二货很快就睡着了,冯波鼾声如雷了。可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很久,才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做美梦呢,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谁呀? 我使劲揉揉眼睛,睁开眼睛一看,天都亮了,揉着眼屎出去打开门,一愣,竟然是村长,后面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皮肤黝黑,惊慌失措,满脸泪痕的年轻人。 “”师父……您……您快去俺家看看吧……” 那个叫大山的年轻人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了。 村长急三火四的说:“”出事了,您跟我们过去看看吧……” “”出啥事了?大早上的都不让人睡觉……” 冯波睡眼朦胧,顶着鸡窝头头说。 “”来不及了,快走吧……” 村长拉起我就走……那两个二货跟出来了……一路小跑,来到大山家,远远的就听到凄厉渗人的哭声,门口,趴在墙头的一排都是人,一个个脸色难看,议论纷纷的,这是一个破旧不堪,土墙瓦盖,墙缝里都长出已经枯黄的草的破房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血迹斑斑,顺着血迹,我看到屋门口一大摊殷红殷红的血,不远处地上有只黄胶鞋,黄胶鞋的鞋头都已经张嘴了,院里有个白发苍苍,苍老不堪,但目光凶恶的老阿婆,她捶胸顿足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嚎大哭着。 这时候我才知道,大山的弟弟小山失踪了,看情景,凶多吉少了,我心里一颤,不忍看下去了。 这时候,老阿婆哭着过来,问我能不能帮忙算算,小山是不是还活着。 我看着满脸泪水的她,眼睛湿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看这情况,人可能已经……我赶紧好言好语的抚慰他,让已经近乎急得快疯了的大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