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吃完面包,都累了,昏昏欲睡,可睡不着,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了,又累又困,可矿洞里空气不好,再加上极度恐惧下,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很佩服老冯头和那几个人,这样恶劣的环境,还能睡得着,心真大。 过了会,几个人又睡着了,没有一个打呼噜的,非常的安静,老冯头这时候睡不着了,可能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闭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爷……大爷……。” 我压低声音喊他。 他徐徐睁开眼睛,懵懵看着我。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太怪了。” 我神神秘秘的,趴在他耳边说。 他精神起来,小声说:“我老头又没糊涂,当然感觉到了……。” “我很兴奋,那您快说说……。” 老头坐直了腰,看看他们睡得正香,小声说:“我感觉,那个吃人的东西,就在他们中间,你想啊!除了他们几个,矿洞里哪还有别人……。” “说的好……。” 我兴奋的对他竖起大拇指,让他继续说。 老头来了精神头,你看,那个人腿上肉都没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刀刮掉的,这不可能是脏东西干的,那脏东西就是迷惑人,上身。而这个东西……可是吃人的,既然能把死人拖走了,说明这也不是脏东西干的,而是……人……。” 老头一字一顿的说,眼底露出恐惧之色。 我更加激动了,凑近他,用最小的声音说:“同感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会是谁呢?” 我期待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他们中间。” 老头摇头说。 他拧了一下鼻子,甩了一把大鼻涕说:“可又想想,也不对,你想啊……人……会吃人吗?” 问我,你觉得会是谁? 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觉得这个人在他们中间,可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是困在这里的可怜人,谁会吃人?可又一想,除了他们,哪来的人了?那会是谁呢?难道这里面还有吃人的怪物?” 老头看了一眼睡觉的那几个人。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他们几个人有点怪怪的吗?” “怎么说?” 我问他。 平日里,是人,都是要吃饭的,可你看,自从咱们进来,他们总是像个机器人似的,一直都干活。施工队,还有监工工头都没了,还干个屁啊!更奇怪的是,这么久了,咱们俩饿的吃了好几次东西了。而他们,竟然不吃饭,要是我这么久不吃饭,早就受不了了,还能跟咱们到处寻找出口,怪了真是。而且,他们抽烟的时候,竟然没有烟雾?太诡异了!” 老冯头神神秘秘的说。 听他一说,我紧张死了,把他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我们俩聊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那个吃人的东西到底是谁?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几个怪怪的,但也正常,毕竟困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时间长了,人都麻木了,性子孤僻,古怪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或者是怪兽,妖魅躲在暗处害人。 反正不管是谁,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的性命了,我忽然想起那个拿着剔骨刀的养路工陆小军,不会是他追到这里吧,心里一紧。 可之前的经历,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不可能是他,到底是谁呢?我想的脑袋快炸裂了,脑仁疼。 老冯头眉头紧锁,呆呆看着他们,陷入深思中。 我们沉默片刻,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老冯头摸摸索索的掏出烟袋,慢吞吞的装烟,拿出火机,啪,点着,啪嗒啪嗒的,不紧不慢的抽起来,喷出一口烟雾。 浓烈的旱烟味,把我呛得咳嗽一声。 他歉意说,“小娃娃,这东西提神醒脑的,你得学着抽,是个男人就得会喝酒,会抽烟,把烟袋递给我。 我赶紧摆摆手,移动一下身子。 他压低声音说:“要是他们中间有那个玩意,那玩意你也知道,没有影子的,还怕火,一会他们醒了,咱们俩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个主意好,我点头同意了。 过了会,“鸡窝头”先醒过来了,老冯头轻轻推我一下,我会意,拿着刚才老冯头给我的打火机,装作不经意的,啪,打着打火机,打火机一闪而逝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下,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脸,而他淡然如水,波澜不惊,眼睛惺忪的看我一眼,揉揉眼睛,去角落里撒尿了,没有反常。 我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是他,他的嫌疑被解除了。 接下来,还有五个“嫌疑犯”。 不大会,他们都陆续醒来,我故技重演,老冯头紧张的看着。 可最后,六个人全部都是人,被解除怀疑,我和老冯头很是失望,既然他们都是人,哪那个吃人的东西到底是谁? 我肯定,那双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就是它。现在看来,它在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奇怪的是,既然吃人的东西没有在他们中间,可这么久了,他们六个为啥没事活的好好的?这不奇怪吗?这件事情太诡异太可怕了。 老冯头看到他们醒了,紧张的紧紧护着自己的烟袋和烟包,几个人除了张二赖,都不满的漠然看着他。看出来,他们特别特别想抽烟。 我对老冯头窃窃私语一番。 老冯头无奈的叹口气,把烟袋递给我,我给了“鸡窝头”,“鸡窝头”受宠若惊的说谢谢!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狠狠抽一口,我拿出手电筒,故意装着找东西,眼睛偷偷斜视着他。 诡异的是,和我们原来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一口口抽烟,可没有烟雾,动作机械诡异,我心里一惊,紧张看着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跳加快。 他正抽的来劲,旁边那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有人终于忍不住把烟袋抢下来,猛猛抽一口,和他一样,没有烟雾,情景诡异。 接下来,几个人都轮番抽几口,就递给旁边的人,除了张二赖。 不大会,抽完了烟,几个人很是兴奋,终于和我们熟悉,打开了话匣子。 交谈中,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六个人都是临县的村民,几个人家境都不好,迫于无奈,才做了矿工,这做矿工,用老一辈人说,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随地都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