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雄心斗志,热血燃烧的准备要和猪灵斗一斗的时候,老孙没事了,只不过,他不再杀猪了,改行了,老老实实的做个庄稼汉。 前几天,去镇子里打工了。据说给一个开饭店的亲戚家打工,工钱不少,每个月开资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金砣之法”起了作用。看来,这猪灵虽然厉害,但终归还是斗不过人的。 只不过,我纳闷的是,那天晚上,邪灵的话,明显是不甘心,怎么忽然没动静了。 想起师父的话,邪不压正,也许它受到神灵管制了,我变得轻松起来,生活恢复规律,隔三差五的给人看事,“银子”赚的不多,可也吃喝不愁,很是惬意。 没事就去师父,奶奶和父母坟前坐会,和他们说说心里话,想着再多赚点钱,就给他们重新安葬,买一副好棺木。 虽然师父多次告诫我,看事凭赏,我牢记于心,但心里还是希望能遇到一个土豪,让我狠狠赚一大笔钱,了了我的心愿,一分钱憋到英雄汉,想起我爸活着时,因为没钱,受尽白眼欺负的情景,我就心酸。 有一天,我去河边洗衣服,在路上,看到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往回走,很是惊奇,询问他们,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一个村民告诉我,村里开小卖店的徐小山老婆潘翠姑死了,据说是得了疾病,蓦然离世的。 在村里,除了村长和老孙,徐小山就算家境不错的了,据说,他小时候特别穷,穷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他们哥俩每人只有一条裤子,裤子脏了,他妈洗完,晚上放到大锅盖上烘干,要不然,明天没有裤子穿了。 这是真事,小时候,我家被徐小山欺负的时候,奶奶就曾经愤愤不平的骂他,现在兜里有两个子,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太能得瑟了,狂什么狂啊!忘了自己小时候和哥哥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了。 后来,他们哥俩长大了,他哥哥在一次意外中死了,父母哭的死去活来的,更加珍惜他了。指望他娶个媳妇,为他家传宗接代。 可因为家穷,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被人撬走了,他的老子一气之下,厚着脸皮,低三下四的跟亲朋好友的借钱,好不容易筹够钱,开个小卖店,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娶妻成家。 一年后,他老婆潘翠姑生下儿子徐豆子,徐小山非常高兴,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的,不管对错,都是对的,是村里有名的妻管严。 在那个年代,潘翠姑算上有福的媳妇了,两口子感情特别好,翠姑很是彪悍,在村里有名,如今,她离世了,徐小山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我赶紧跟着村民去了他家,在路上,我问村民,他老婆得的什么病? 村民叹口气说:“还不是因为他家那个虎啦吧唧的儿媳妇,也就是徐豆子的媳妇,刚结婚半年多,就因为毒舌惹祸了,至于细情,就不知道了,他的儿媳妇是村书记的女儿,名叫带弟。 这我知道,都是一个村里的,结婚我还随了份子钱的。可这所谓的毒舌惹祸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到他家,他家是新盖的砖瓦房,宽敞明亮,门口挂着白色的纸幡,里面传来女人嘤嘤嘤的哭声。 进入里面,看到徐小山的老婆潘翠姑头朝南躺在灵床上,脸上盖着轻薄的黄纸,穿着寿衣,装老鞋,身上盖着黄色的布,整个遗体盖得严丝合缝的。 大夏天的,怎敢把遗体捂这么严的,我纳闷的看着。 灵床的正前方,放着一个陶制丧盆,里面还有燃烧着的纸钱,焚烧纸钱的味道浓重,丧盆内侧放着长明灯。 灵堂里跪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徐小山和他的儿子徐豆子,父子俩满脸泪痕,神情悲痛。 徐豆子旁边跪着他媳妇周带弟,嘤嘤嘤哭着,哭声里有悲痛,又夹杂着委屈。她凌乱的头发,黄红色的皮肤,身子微微颤栗着,虽低着头,可我还是看到她半边脸红肿,脸上有五道醒目的巴掌印。 一愣,按照规矩,我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随了份子钱,徐豆子给我跪拜回礼。 此时,徐小山起来,带我来到里屋,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坐下,他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喝了一口水,看到他胡子拉碴的,面色憔悴悴不堪,精神恍惚,看出来,他老婆死了,打击很大,他比谁都难过。 我本以为,他和村里所有人一样,家里有人离世,他会找我看个下葬的日子。 可他一直两眼空洞的看着门口。 我有点小小的失落,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小声说,“徐叔,节哀顺变,人都没了,您要想开点。” 徐小山点点头,泪水又涌出来,他擦擦眼睛说,“人突然了,我有点受不了,在我最穷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讨不到老婆了,没想到,还娶到了你婶,日子越来越好了,她却没了,真是没福气的人,这人啊!没有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流出来。 一时间,空气凝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问他是什么病?怎会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