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师父顾不上休息,急忙从黄包里掏出来一个黑色药丸给我服下去,又拿出一张施了咒语的符咒烧了,把灰烬放进水里,让我喝下去,他长长出口气。 尹麻子和铁蛋满脸大汗,身上都是泥土,样子狼狈的坐在地上,身子还在微微颤栗着,看出来,他们吓坏了。 铁蛋带着哭腔说:“周大爷,我爸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可是个好人,死了怎么变得这么可怕,看来,王家没有冤枉我爸,真的是他做的,他都死了,还不放过王叔(王大头)这是为什么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他惊恐不安的看着师父。 旁边的尹麻子目中有浊泪流出来,他用脏兮兮的手绢给侄儿铁蛋擦泪,看出来,他心疼铁蛋了。 此时的我,也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恐怖的一幕,心还在砰砰砰狂跳着。 师父叹口气说:“凡事都有因果,都是他们大人的事情,如今,二人都已经去了,不管啥事,都过去了。现在,你爸的遗体不能留了,只能烧了。” 铁蛋一听,忍不住抱住尹麻子哭起来,尹麻子满脸泪水,轻轻拍着他。 我默默看着,心里很是酸涩,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和他一样,失去了父亲,奶奶。五味杂陈,眼睛湿润了。不敢想要是绣花回来知道这一切,会有多么难过,很是不安。 此时的我,有一万个为什么要问师父,可师父吩咐我好好躺着,抬脚出去了。 尹麻子和铁蛋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 我不放心,起来,偷偷跟在后面。 等我们来到那里一看,傻了,尹木匠不见了,几个人在周围找了好久也没有,气氛变得诡异恐怖。 铁蛋小声抽泣着,尹麻子急的张嘴呜呜直跺脚,可怜他一个聋哑人,再着急,也不会说话。 师父一声不吭的继续寻找着,我们几个不敢离师父远,惶恐不安的寻找着。 这是村口,青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伏在暗处的蚂蚁在悄然咬吞噬着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呼啦的风声混杂一处,犹如孤魂野鬼在游荡,旷野里鬼气森森,令人毛骨俱耸,心惊胆颤。 本就心有余悸的我,此时头皮发炸,汗毛都竖起来了,此时此刻,真的害怕那尹木匠忽然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精神高度紧张。 嘎巴,头上忽然坠下一块枯树枝,紧接着,嗖的,一个迅速,灵敏的黑影窜出来,一只夜猫子,扑棱棱飞走了,我和铁蛋吓得一激灵,妈呀一声。 尹麻子一直犹如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寻找着,师父听到声音,回头问怎么了? 我使劲咽口口水说没事。 师父停下来说:“这事真是奇怪了,尹木匠怎么会丢呢?” 我小声说:“该不会是狼叼住走了吧。” 师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让我们回去,不找了。 可铁蛋不甘心,他虽然吓得要死,可他更害怕他爸的真的被狼吃了,可他自己不敢待在这个鬼地方。 我们回去了。 尹麻子和铁蛋在堂屋休息,二人精神萎靡,默默坐着。 我和师父进屋里,我压低声音问师父,尸体之所以会走动,是不是因为狐仙附在身上,这事真是诡异而又神奇刺激,像聊斋,可狐狸已经跑了,尹木匠怎么又不见了呢?这真是见鬼了。 我感叹。 师父不紧不慢的把烟袋塞满烟丝,我赶紧掏出火柴,哧,给他点着。 他狠狠抽了一口,咳嗽一声,欣慰的说:“看来,你小子知道遇事用脑瓜子了。”他吐出一口烟,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说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尸体在被人操作着…… 什么?我一惊。 师父看我一眼,又抽了一口烟,徐徐说道:“你听没听说过,以前有个旁门左道,一种邪门的巫术,叫摄尸术。” 我摇摇头。 师父继续说,“以前的妖道,会一种摄尸术,就是将 新死的尸体挖出来,然后猎杀一些三流的山精野怪,利用法术,驱其精魄入尸身,用巫术控制其,这个尸身就会听任他的操纵,任由他摆布。而这个法术很是歹毒残忍,正规的道人是不会用的,以前只是流传而已,我看事多年,也是听我师父曾经说过,没想到,这尹木匠死了,竟然被人用了这个摄尸 术害人,他的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俩。” 我们?我心里一沉,脱口而出。 师父面色凝重的把烟袋在鞋帮上磕打磕打,严肃认真的点点头,他拿烟袋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 叹口气说:“此人不简单,接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你不可意气行事,听我指挥。” 我惴惴不安的答应着,对这个人充满了恐怖,好奇。我问师父,知道他是谁吗? 师父没有说话,陷入深思中。 折腾一晚,我却没有困意,师父口中的神秘人,让我没了困意,很是不安。 不大会,天亮了,我推开门,看到堂屋里的尹麻子和铁蛋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