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诈尸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吓得扔下棺材就跑了,转眼之间跑没影了。 我也吓得头皮发炸,心砰砰砰跳的厉害,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是个尸生子,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鬼,我不怕鬼,可我怕恶人。 小时候,奶奶经常给我讲鬼故事,她说诈尸可吓人了,尸体撵人,抓住谁谁就死,有懂行的人扔给他一个枕头,尸体抱住枕头就不动了。 可我在师父面前不能再掉链子了,以后看事,这种邪祟事很多。要是我再这么胆小,我还能看事嘛!我倒是不怕邪气,我怕死,我强作镇定,没跑。 此时的师父却是稳若泰山,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棺材,棺材里声音越来越大,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声音恐怖。 “我的妈呀!这真是诈尸了,这肯定是素芬死的憋屈,怨气冲天,变成戾鬼了吧。”我毛发倒竖,后背生出凉意,小声对师父说。 师父没有说话,他围着棺材走禹步……一边走,一边念咒语…… 片刻后,掏出囊中符咒极快啪啪啪贴在棺材上,又拿出法绳(也叫捆仙绳)狠狠抽打棺材几下。 完毕,把棺材前端捆了,动作干脆利落。又大声呼喊远处看着的人们,让他们快去弄一些黑狗血,桃木枝来,还有松油,那些人答应着跑了。只有马彪站在那里,还是不敢过来,大声问师父是不是真的诈尸了? 这个时候,棺材里没有动静了。 师父向他招招手,告诉他没事了,过来吧。 可马彪刚过去,棺材里又响起手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此时,天已蒙蒙亮了,灰蒙蒙的,可在这个寂静的野外很是刺耳恐怖,马彪吓得撒丫子又吓跑了。 师父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摇摇头,开始作法请神念咒。 不大会,棺材里又安静下来。 我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脸上都是汗,感觉棺材里的尸体随时都会爬出来,这个时候,不是害不害怕的事,而是要是真的诈尸,被尸体抓住了,那可能就真的挂了。 师父作法后,告诉我,这不是什么诈尸,而是那个草鬼婆的魂魄附在素芬身上作祟,她之前已经摄走素芬的魂魄,本来想着续命的,把素芬的魂魄摄入一个葫芦里了,而我暗地里作法,把素芬的魂魄放出来了,要不然,我怎会为她超度。 这草鬼婆临死之前怨气冲天,再加上她是个妖人,死后,变成一个戾鬼,附在素芬尸体上作祟。要不是我早有防备,这个时候,她早就出来作祟了。 到时候,可不是一个人死了,而是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因为她和我决斗之前,就喝了自己制作的一种药。 这个草鬼婆不是一般的草鬼婆,一般草鬼婆只会下蛊害人,而她,不仅会下蛊害人,而且,她还会一种巫术,会制毒,她制作这种药,临死前喝下去,等到下葬后,第一个雷声,她就会活过来,其实就是诈尸。 只要她抓住任何一个人,那个人被她咬了,那个人就会再去咬别人,以此类推,整个村庄人就死了,全军覆没。人们传说中的丧尸就和这差不多,最可怕是,接下来,尸体腐烂特别快,就会有瘟疫蔓延火速,方圆百里人都跑不了。 我听的毛骨悚然,打个寒颤,身上直冒凉风。 骂道:“这该死的草鬼婆死了,死了,还作祟害人。”问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师父说等到他们回来再说。 接下来,师父和我不再说话。安静下来。 我心里暗暗祈祷,棺材里不要再有动静了,精神高度紧张。 不大会,马彪带着几个人回来了,远远的笑着不敢过去。 师父让我过去把东西拿过来,叮嘱我,不要把事情告诉他们,容易吓到他们。 我过去一看,东西多,我拿不了,让马彪帮忙拿过去,他愣了一下,继而吓的摆摆手。 这家伙长的膀大腰圆的,老婆死了,一个老爷们像个娘们似的哭的稀里哗啦的,那个样子恨不得随老婆而去了,可现在,吓得都不过靠边了。 旁边一个满脸黝黑的村民鼓起勇气,自告奋勇的帮忙拿过去,就赶紧跑了。 师父让我把黑狗血泼在棺材上,把桃树枝插在棺材周围。 做完这些,他告诉我没事了,不用害怕,让我守着棺材,他去告诉马彪一声,这棺材只能烧了。 我一听师父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师父叹口气说:“你过去跟他说不明白,让他过来,他也不敢,你说怎么办?” 我只好同意了。 师父走了二百米远,把马彪叫过来,和他窃窃私语,马彪脸色大变。眼睛红红的点点头。 师父回来,把松油倒在棺材上,准备点火烧了棺材,以绝后患。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一丝风,可火柴就是划不着。一连划了好几次,也没点着火。 火柴是不是受潮了?我看的着急,过去接过来,信心满满的划火柴,诡异的是,我也划不着,他妈的,这可真是邪门了,我气的一连化了十多根火柴,都费了。 “别划了,这是它在作对呢,你没发现今天根本没风,可每次划火柴时都有风吹灭嘛,那是它在作祟。” 师父让我停下来,等会再说。师父盘坐地上,开始念念有词,片刻后,起身,让我再点一次试试。 没想到,嗤的一声,火柴点着了。 我很兴奋,可瞬间又灭了,不甘心的又化划了一根,点着了,这次,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挡着风,赶紧去点棺材,没等到跟前,又灭了,反反复复点了十多根火柴。火柴盒里本来火柴不多了,现在都没了。 我垂头丧气的看着师父,想再跟人要火柴,师父不紧不慢的摆摆手说,算了,大声呼喊,让马彪他们去拿一些糯米饭来。 马彪急急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难熬的等待。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猴急猴急,望眼欲穿的盼望马彪赶紧回来。 师父不紧不慢的拿出烟袋,我赶紧为他装满烟,这才发现,火柴已经没了。 师父只好放下烟袋,问我害怕吗? 我拍着胸脯说:“这点事要是害怕,我还配当你的徒弟嘛。” 说的好,师父很高兴的说,看事最主要的是胆量,他拍拍我。 过了会,马彪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