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缨之所以痛快的回津门,就是想说服李鸿章把旅顺,大连,金州三地的军力集中起来,在金大一线,建立防御体系。
因为日军联合舰队在大东沟海战中也是损失惨重,他们绝对不会傻比蹭蹭的用舰队从海路攻击大连湾和旅顺港。
只要在两地留下四到五营的新军蛋子作为预警兵力,和北洋水师合守两地海岸,就绰绰有余。
那么在1o月底的日军辽南登6中,大清就可以集中连顺的7oo余制兵,徐邦道的25oo余拱卫军,赵怀业的3ooo余怀字军,姜桂题的2ooo余桂字军,程允和的2ooo和字军,卫汝成的3ooo余成字军,黄仕林和张光前的4ooo余毅军6营精锐2营新募。
再加上自己的3ooo余援朝军。
那么在金大线,大清就集中了过2oooo的军力。
虽然对上日军第二军25ooo人的精锐兵力,这仗依然很难打,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还是会节节败退到旅顺。
然而只要清军不是一触即溃,即使是有张有弛的节节败退。
军队也能源源不断的从国内就近快的补充各种损耗,用时间和空间,来一点点的消耗日军的弹药粮草。
在冬天的时候,旅顺港是辽东海岸唯一的一个不冻港,日军在占领旅顺之前,他们的大宗物资补充就只有走朝鲜,假如不能在战斗中以战养战,日军第二军在辽南的处境将会是极其困难。
如果李鸿章接受了何长缨的谋划,那么即使到日军一路蹒跚的打到旅顺的时候,经过数次战斗的清军新兵,多少也会成长一些。
那么依靠着险地炮群军舰,诸军未尝不能守住旅顺港,甚至还可以进行一些局部的反击。
把日军第二军牢牢的焊死在辽南!
那么日军在何长缨的时空里,在占据旅顺之后,调第二军进攻鲁东半岛,威海卫军港,也成了一场黄粱美梦的泡影。
至于鸭绿江沿岸防御线,何长缨根本就没有死守的打算。
正如他在总督衙门推演的那样,在何长缨的那个时空里,94年的整个寒冬,北线日军第一军的3万余军力,都在辽东的白山黑水间和清军来回拉锯,苦苦对敲。
相互间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饿的打得苦不堪言。
战事一直打了5个多月,直到95年春天的3月7号,日军第一军才勉强占据营口。
等于在5个月的时间里,日军第一军总共前行了4oo里,平均一天不到3里路。
距离津京,至少还有12oo里的漫长距离。
而营口前面还有锦州,山海关,等各要隘天险。
所以日军假如想走这条路打到津京,简直就是找死。
何长缨真正担心的还是大连湾旅顺港一线,只要能保证旅顺港不失,这场清日战争,日军将会打的极为痛苦。
到最后十九都会不得不接受西洋列国的调停,随便要点好处,匆匆缩回朝鲜。
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大清天量的战争赔款红利,来支撑他在未来打败沙俄,侵吞东北,最后动全面的对华战争。
我现在是打不赢你,但我可以活活的拖死你!
这就是何长缨在此次清日战争中的,所要达到的目的。
等到日军全军退回朝鲜之后,那么何长缨就可以着手进行他的第二步棋。
以朝鲜两千里江山为棋盘,在上面好好的陪东洋来一局纹枰论道。
直到把东洋的经济拖进无底的深渊,慢慢放干它最后一滴血。
现在李鸿章既然铁心选择了诸部练军各分防区,互不统属的层层设防,这种被动傻缺的开局模式。
那么何长缨想要旅顺惨剧不再重演,只能加扩军的步伐。
他还没有那么的高尚,‘死贫道,而不死道友’。
何长缨只是想拥有更多的力量,在旅顺崩陷之前,能多坚持一会儿,让百姓们逃离那个魔窟而已。
至于未来,既然自己身份低微,没有话语权,那么就继续在战争中积累援朝军的力量。
期待着一天,由量变而引质变。
海啸天崩!
在援朝军营,何长缨和陈世杰,熊凯玉三人,经过一下午的紧急磋商之后,在夜色将起的时候,何长缨坐上了总督府迎接的马车,在四个援朝军骑兵的护卫下,前往醉春风酒楼。
在微暗的夜色里,四名身穿黄褐色卡其布仿西式军服,大檐帽,锃亮的进口毛瑟快枪,引得周围的百姓们连连观望。
在他们看来,这种不伦不类的新军服,远没有大清练兵大红袍子看着喜庆,不过却多了几分萧杀的冷气。
让人不敢轻易久视,更不敢轻辱。
“从招兵处门前过一趟。”
何长缨轻声对赶车的总督府的车夫说道。
“好咧,大人。”
自从昨晚何长缨在总督衙门的内宅歇息,早上还吃了一顿家宴,虽然总督府的下人们谁都没敢明说,可是大家在里面相互间,哪个没几个死党?这事儿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现在所有人都把何长缨看作中堂大人的二女婿,哪个敢有一丝的怠慢,无不是言听计从。
这次负责护卫何长缨的4名援朝军军人,都是之前从朝鲜回来的老兵。
听到何长缨这么说,负责带队的原侦察排一班班长宋飞,给旁边的一个战友使了一个眼色,哪个军人立即醒悟的驱马快奔而去。
不久马车行到招兵处的门口,门外站满了征兵处的士兵。
而在中间站着的正是薛迎春,奥黛丽,沈兆合三个春兰秋菊,各具优美的女人。
“大人,到了。”
看到门外的情形,那个马车夫,就准备停车。
“不要停,直接去醉春风。”
何长缨掀开布帘,眼睛深深的望着如花娇艳的薛迎春,一个多月未见,薛迎春憔悴了许多,眼睛大的分明。
而薛迎春也直直的望着何长缨,小嘴欲张,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何长缨咧嘴朝着薛迎春阳光一笑,又对着两旁站着的士兵摇手示意,然后就放下布帘,靠在靠垫上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在马车里,何长缨轻轻的自语:“只是,苦了你了。”
“这个何长缨,就是一个混蛋,心这么狠,停下马车说个话,能用几分钟?”
看到马车不带停顿的,直接扬长而去,奥黛丽不禁气得哇哇大叫:“就是狠心不和你说话,也得跟我说说我哥的情况吧?真是气死我啦!”
在后面怯怯的躲着的小莲,还有戚友伟的婆姨,也都是一脸的迷惑,不知道为什么何大人不能下车说几句话再走。
就是时间再紧迫,几句话能用多大的功夫呢?
“奥黛丽,我知道他平安,这就可以了;走,咱们继续做饭去。”
薛迎春眨巴了一下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我是你结拜兄弟的妻子,是你的嫂子。
你现在是一个大人物,一个国家的英雄,人人都对你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
我绝对不能连累你。
只要能见你一眼,知道你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我就别无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