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义州大道上面,顿时有三个日军中弹。
不过除了被陈二牛一枪毙命的那个尉官,另外两个日军都是受了轻重不一的枪伤,捂着伤口,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其余的日军纷纷大吼着躲在炮车后面,举枪朝着山坡林射来。
“这些日军难道是脑袋被骡子踢了?”
山坡上面,看到大道上面的日军,居然跟群傻比似的躲在炮车后面,隔着高粱林子朝着山坡林子这边对射,而不是快的派出队伍过来攻击他们。
方大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既然这样,那就跟他们多玩一会儿。”
“砰,砰——”
这时候,前方一里处,突然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那是第二分队陈志辉,黄明河部,开始对义州大道上面的日军动袭击。
随即,在更远的前方,王冠集带领的第三支队,也对着日军最前路的骑兵部队,起了狙击。
而日军的无脑表现,也是让陈志辉和王冠集他们大喜过望。
尤其是日军的先头部队,第五骑兵大队的日军。
居然不懂得利用战马的度优势,迅穿越高粱林子,逼近三百米外的援朝军伏击高地。
而是纷纷叫嚷着跳下战马,蹲在义州大道的路中央,举枪和密林子里的援朝军对射。
既然日军如此低能,援朝军士兵们就暂时抛下一切心思,站在山坡上的林子里,端着毛瑟步枪和大路上的日军对射起来。
因为这次日军军力过于庞大,援朝军不敢太靠前伏击,所以步枪的准头就非常的不尽人意。
可是搁不住接连持续的狙击,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是十六七个日军被击毙,中枪者更是不下二三十人。
而援朝军只有一个倒霉的家伙被流弹打成重伤,其余士兵都是毫无伤。
“哈哈,这仗打得真过瘾,就跟平日打固定靶子一样!”
山林子里的援朝军和毅军的士兵们,一边纷纷举枪射击,一边兴奋的叫嚷着。
“八嘎,第九旅团这群白痴,真当自己是乌龟么?”
第十旅团旅团长立见尚文少将蹲在高粱林子的路边,躲避清军的射击,看到驿路中央几个帝国的士兵中弹身亡,不禁气得哇哇大叫。
“将军,听这三处枪声的密集度,这股清军的军力估计不下一个中队;而且他们枪法很犀利,既然胆敢攻击咱们旅团,显然都是大胆豪强之辈,应该是清军特意留下的精锐部队。”
第十旅团的参谋林太郎少佐目露凶光的说道:“虽然此战帝**队会有损失,然而只要歼灭了这股军力,帝国在朝鲜境内,就算是真正的能畅通无阻了!”
这个时候,在东边五里处的高粱林子里,听到枪声的西岛助义中佐,果断的把队伍分成两路,每路百余军力。
一路直扑方大海部的第一分队,一路扑向陈志辉部的第二分队。
准备和义州大道上面的第十旅团,包围合击,歼灭清军的这两路伏兵。
而在普通江东岸的奥山义章部,也随即加朝着第十旅团先头骑兵大队的正前方快行军,准备绕过义州大道。
然后从王冠集部的后背,动包围袭击。
在这一刻,形式对援朝军已经变得极其危险起来。
“哨长,咱们这么做,以后他们会不会寻机报复咱们?”
在一片高粱林子的田埂上面,马顺德和四个自愿留下来的毅军士兵,听到西面一里处激烈的枪声,一个毅军士兵不安的问道。
“他们敢!”
马顺德大眼一棱:“援朝军是援朝军,毅军是毅军,咱们跟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陈二牛这个混蛋,不是他瞎几把出主意,咱们现在早就回到九连城去了,用得着在这里吃苦受怕?”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看这些援朝军的话,总有些不尽不实;”
马顺德的心腹,什长刘大浩沉思说道:“前天哨里的士兵还看到有清军和他们接头,这说明在这附近绝对还有援朝军别的队伍。”
“而且这几天他们整天封锁驿道,攻击日军,这不是在找死么?”
一个士兵担忧的接话说道:“既然大人们都回国了,咱们还不想法子绕道回国,老呆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儿,等死啊?”
“我看这些援朝军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难道他们居然不准备回去?”
刘大浩说得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又怎么可能?
连提督,总兵,大人们都一窝蜂的逃回辽东,这些援朝军难道是圣人?是傻比?
“别的就不说了,咱们再等几天,要是他们还拿不出来回国的路子,咱们,咱们——”
马顺德嘴巴突然结巴起来,脸色变成死一般的难看。
而其余四个毅军士兵也都是一脸的恐惧,看鬼一样的看着从四周高粱林子里面‘呼啦啦’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手持步枪穿着百姓服装的日军。
义州大道东。
曹力行还是没能在枪战爆之前,找到援朝军的踪迹,此时他被困在大道东边的高粱林子里,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大道上面全是日军,他根本就过不去,除非从日军的先头部队前方绕过去。
曹力行听着远方北面传来的激烈枪声,知道时间上根本行不通。
看着身边一株高大的水柳树,曹力行满脸的扭曲,恶狠狠的低吼道:“麻痹,老子今天就拿命陪你们这些孙子玩,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时间紧迫,来不及曹力行多想,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红军服缠在腰上,连着后背的步枪绑在一起,朝着手心吐两口吐沫,满脸坚毅的开始爬树。
不久,曹力行就爬上了这颗水柳树的树顶,把红艳艳的军服绑在步枪枪口,在风中高高的挥舞着。
“怎么树上有咱们的士兵,他挥着军服想干什么?”
方大海正打得起劲,突然眼角一道红影,诧异的看去,只见在义州大道东边百米处一株高大茂密的水柳树冠顶端,一个援朝军士兵正在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红军衣。
“他难道是想告诉咱们什么事儿,今天的事儿到处都透着邪气?”
特种连一排排长沈卓立皱眉说道:“我总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直瘆得慌!”
“是侦察连的曹力行,他不是在监视静海门和七星门么,”方大海心里咯噔一跳,“难道七星门那边有事儿?”
“平壤现在被日军占着,能有什么事,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遭了,日军现他了!”
在山坡众人的眼睛里,看到义州大道南北两边的日军,随即就现了树冠上的曹力行,顿时蜂拥着扑进高粱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