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日两军在江左船桥右堡的大战,在盛军总兵卫汝贵,毅军分统马玉昆的率领下,毅军盛军两军紧密合作,打得日军丢盔弃甲的惶然撤退,在右堡徒徒留下了百余具尸体。『
等右堡的枪声逐渐停歇以后,攻击盛军中堡阵地的日军,也随即撤出了战斗。
负责攻击中堡的第十一联队第五中队,在阵地前留下了三十余具尸体,无奈撤退。
一时间,中堡,西堡,东堡的清军们纷纷欢呼,对天鸣枪庆贺。
这一次近四个小时的激烈交战,日军死亡一百三十余人,轻伤无数。
其中第二十一联队一大队大队长森祗敬少佐,被打断右腿;
二中队中队长林久实大尉,队副细井有顺中尉,四中队队副今井键中尉被清军击毙。
而清军阵亡十九人,重伤七人。
置换比过五比一。
第一回合,清军大胜!
栽松院,日军第九旅团临时驻地。
“啪,——”
“混蛋!”
“嗨!”
“啪——”
“混蛋!”
“嗨!”
“啪——”
“混蛋”
“嗨”——
大岛义昌暴怒的挥舞着马鞭,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一群日军军佐尉官,一个轮一个的死死抽打着。
就连断了腿,还没来的及包扎的森祗敬的脸上,也狠狠的挨了一鞭子,扇出一道血痕。
打完之后,大岛义昌一把甩掉手里的马鞭,坐在木桩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一户兵卫这头该活剐了的蠢猪!”
大岛义昌气的大骂。
因为第九旅团在洞仙岭失去了三分之一兵力,所以不能用重兵同时进攻清军船桥边的三个重堡,只能集中力量攻击其中一个。
而清军随即也全力的防守这个重堡,让第九旅团无功而返不说,反而损失惨重。
在旅团参谋冈外史的作战设计里,分三路对清军进行攻击。
左路渡江的奥山义章部,一边寻机摧毁平壤炮兵的江岸阵地,一边在江右骚扰攻击船桥右岸,使得平壤清军无法大规模的渡江增援,也防止清军狗急跳墙之下焚毁船桥。
中路第十一联队的三个中队,负责攻击中堡,让中堡的清军无暇支援西堡。
右路集结第二十一联队的六个中队,12oo余军力,重兵攻击清军的侧翼西堡。
在占领西堡之后,接着以西堡为跳板攻击中堡,最后打下东堡,彻底的占领江左船桥阵地。
然后挥师渡江西进,一举攻下平壤城。
然而到现在为止,奥山义章的两个中队还潜藏在江心岛的芦苇荡里,还没有用渡船把江心岛的军队往右岸投送。
而西岛助义的中堡攻击部队,攻击力度太弱,使得为卫汝贵从容带领增援部队沿江途经中堡,去增援主攻点的西堡。
从而让帝**队一败涂地!
大岛义昌抬头虎视了一圈面前的这些败军之将,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八点。
——本旅团将以明日十五午前八钟时前后陷平壤,共握手于城中,以祝万岁!
想着昨夜自己写下的呈报津野将军的大话,听着北方依然轰鸣不断的炮声,大岛义昌羞愤的就想干脆一刀了结掉自己了事儿。
旅团参谋长冈外史提议道:“将军,此时清军气势正盛,不如等奥山少佐在江右动进攻时,我军再全力攻打西堡。”
副旅团长小松崎力雄大佐思索着沉声说道:“清军重堡坚固,就算填入大量帝国士兵的性命冲进重堡内环阵地,可清军依然可以在重堡里面通过射击孔从容射击;不炸塌中间的重堡,很难真正的占领。”
炮兵三大队大队长永田龟听得一脸的羞愧,却毫无办法。
谁让自己炮兵的准头太差。
“现在炮队在栽松院和碑石洞丘麓两处阵地,轰击重堡距离太远;既然清军都龟缩在重堡里面,我们完全可以把山炮架在清军的阵地正前,直射他们的重堡。”
炮兵第五中队长山本忠知大尉提议说道。
大岛义昌听了大喜,高兴望着山本忠知称赞道:“呦西,这个主意大大地好!”
“命令!”
大岛义昌站起来大声的吼道:“山本你部将十二门山炮放在清军右堡沿江上游的高粱地,由八中队护卫,轰击清军右堡;其余部队作战命令不变,暂时原地休息待命,等到奥山部在江右动进攻,全军立即动总攻击!”
“嗨!”
所有的军佐,包括断了腿的森祗敬,都是齐声大吼。
平壤城南,普通江畔。
从凌晨四点开始,日军第五师团本部就开始从千里马郡江岸启程。
经过一路的急行军,上午八点,第五师团本部54oo余军力终于赶到了普通江南岸的山川洞。
和对岸的清军江边小堡垒,隔江对望。
站在江畔高坡,津野道贯看着江左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战争余烟,听着北方轰鸣不断的炮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近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四路大军从四个方向,五百里奔袭平壤的伟大构想,终于算是完美的实现了。
下面就是一鼓作气攻陷平壤,把这些愚蠢的清军彻底的清除出朝鲜江山。
“山内定矩,你部立即架设江岸炮兵阵地,掩护诸军渡江;友安冶延你率领二大队由江西大道渡江,进攻清军右翼,清除沿途堡垒;今田唯一你部第一大队渡江占领清军甑山大道左部高地,然后山内定矩部炮兵渡江,在其上建立炮兵阵地。”
“松本箕居你部第三大队从山川洞向正前方前进,攻击沿途清军;木村重,你率领骑兵二中队及第十二联队二大队之五,六中队,渡普通江,攻击清军左翼。”
命令完毕,津野贯道看着手中的怀表说道:“给你们一个小时的修整时间,九点整,开始渡江!”
“嗨!”
第五师团满山坡的军佐们高升大吼,满眼都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大同江左,清军右翼重堡。
从半夜凌晨四点开始迎战,一直到现在,堡内的清军们都没有进食,不禁个个都是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在重新修补好了被火炮毁损的胸墙,十几个清军跑出去把那十几个长木板拉回阵地,又送走了受伤的士兵转移回平壤治伤,大伙儿就开始升火做饭。
不久,整个重堡院子里炊烟袅袅,笑声不绝于耳,众兵弁纷纷谈论着自己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