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坐回驾驶舱,发动马达,把船开走了。 林蕊儿可能还是惊魂未定,坐在他身边,不愿离开。 她开口对他说:“谢谢你,船长。刚才多亏了你,否则我......” 船长又用他蹩脚的华夏语说道:“不用客气。能救了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是我的荣幸。” 漂亮?漂亮只会给自己惹祸。 林蕊儿心想。 经历了海上的惊魂一刻后,林蕊儿改变了。 她回想起之前自己因任性、愚钝所做的一切,对别人的伤害,尤其是对叶南音。 不禁暗自悔恨起自己来。 现在,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也是咎由自取。 林蕊儿仿佛开悟了一般。 以前的性情收敛了不少,做事也不再像以往那样不管不顾了。 两天后,林蕊儿回到陵都。 她来到自家门前,发现门虚掩着。 以为是小姨阮梦怡回来了,她兴奋地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男人一刀捅到了肚子上。 此人是个贼。 他偷完东西正准备离开,见有人进来,怕跑不掉,便起了杀念。 林蕊儿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世竟命运多舛,频频遇难。 她感到肚子很痛,低头看了看,血顺着道口一股股地往外流。 终于站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贼人见自己闯了祸,连忙夺门而出。 此刻,林蕊儿望着天花板,内心很平静。 手机就在身上,但她不想打救护电话,就想这样慢慢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十分钟后,一位邻居见她家门打开,向里扫了一眼,发现不对劲,赶紧进屋,才发现林蕊儿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打了救护电话,又报了警。 五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 林蕊儿又一次捡回了一条命。 昏睡了两天两夜,她醒了。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妈妈。 她看到女儿九死一生,喜极而泣,“宝贝女儿,你可吓死妈妈了。” 爸爸说:“你看你,女儿醒来是好事,还哭上了。” 妈妈瞥了爸爸一眼,“你知道什么,我这是高兴。” 看到父母还如往常一样,在自己面前边拌嘴,边秀着恩爱。 林蕊儿苍白的嘴唇,上扬了15度,露出了甜甜的笑。 忽然想起什么,她看了看四周,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小姨,她没来吗?” 提到阮梦怡,林蕊儿母亲眼神暗了下来,“你小姨她......” 见妈妈欲言又止,她急切地问道:“小姨她怎么了?” “梦怡她前段时间跟朋友出国了。可没去多久,就发生了车祸,头部受到了重创。现在人是醒过来了,但却不如以前了。” “妈,不如以前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她以后的智力会比以前的低。”爸爸补充道。 听了父母的话,林蕊儿满脑子都是小姨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不敢想象,这么个精明能干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林蕊儿问:“小姨出事,沈万海呢?” 妈妈道:“你小姨的情况,我们找到沈万海跟他说了。” 说到这里,妈妈停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继续,“沈万海说,梦怡当时是自己离开他的,而且出国都没有通知他一声。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他给了你小姨一百万。我想以后用到钱的地方还多,就收下了。” 林蕊儿听后,心里暗暗感叹,女人和爱情在男人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们是不会投入一丝感情的。 她挪开了眼神,不再说话。 一周后,林蕊儿出院了,她见到了阮梦怡。 她正坐在桌子前玩拼图。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拼图,拿起一块碎片,迟疑了很久,才拼到正确的地方。 妈妈说:“医生让多给她玩些益智类的玩具,脑子才不会越来越退化。” 林蕊儿有些心酸,轻声唤她,“小姨,我是蕊儿,我们有好久都没见面了。” 阮梦怡慢慢地抬起头,先是愣愣地看着她。 过了半分钟,她似乎认出了外甥女,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蕊儿,你是蕊儿。来,我们一起玩拼图。” 林蕊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捂着嘴哭了。 一个月后,她卖掉了这个以前和小姨朝夕相处过的房子,带着阮梦怡回老家了。 临登机前,林蕊儿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曾经给她带来荣耀,又带过伤痛的城市。 说了句,“再见!” 没有一丝留恋地上了飞机。 如叶南音所期望,她和贺柏琛出国度假的这十几天,吴迪和韦曼姿的感情升温很快。 他们偷偷拉过好几次手,正好被叶南音不偏不倚地看到了。 而且吴迪这座冰山,也似乎融化了不少。 他有时候会毫无征兆地傻乐一下。 叶南音问他在乐什么,他赶紧收回到以前的冷漠表情,说一句:没什么。 但叶南音心里明白,热恋中的人,经常傻乐是常态。 她希望这甜蜜的一对小情侣,能早日开枝散叶。 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天热了起来。 这天,贺柏琛突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哥,我毕业了,下周就回家。”贺婉若甜甜的声音说。 “毕业典礼是哪天?”贺柏琛心里高兴,说话的口气也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你不用过来了,已经结束了。” 贺柏琛抬高声音,问:“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提前通知我,我和南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哎呀,哥,典礼不就是拍拍照吗,你们离那么远,别来回折腾了。我这不马上就回去了嘛。”贺婉若撒娇道。 贺柏琛这个妹妹,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自己出国又早,独立能力超强,什么事都自己拿主意。 她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止这一次两次了。 贺柏琛已经习惯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哥,我给你和南音都带了礼物。”停顿半秒,突然问,“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