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苏凝姗走了。 不得不说,她这次回国收获不小。 一直以来,她的心结就是儿子贺柏琛。 以前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疏离、客气到甚至不像是母子。 她心里清楚,造成这种局面,不是儿子的问题,都是她自己的错。 而这次短暂的见面,苏凝姗和儿子的感情升温很快,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多年堵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似乎消失了。 不仅如此,让她没想到的是,儿子不知从哪里给她找来了一个漂亮乖巧又懂事的儿媳妇。 虽然才跟叶南音相处了几天,但她是真心喜欢那孩子,从心底里喜欢。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磁场不对,相看两厌。 磁场对了,怎么看都顺眼, 不过,她喜欢还是次要的。 主要是,柏琛那小子喜欢南音喜欢得不得了。 从小到大,虽然她这个妈是失职的。 她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还是很了解的。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贺柏琛那孩子,小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冷傲、矜贵的感觉。 和他不熟的人,甚至都不敢靠近。 能入他眼的女孩子,更是没有。 但是这个叶南音,对他来说确实与众不同的。 这点,从贺柏琛看她的眼神里就能领略到。 苏凝姗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小两口能一直幸福下去。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想立刻给等她回去的那个人打过去,告诉他这些好消息。 突然想到这是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随即又缓缓放了回去。 快十年了,每次和儿子短暂一见,又匆匆离去。 女儿就更不用说了,一早就把她送到国外读书去了。 虽然见面的机会更少,幸亏那孩子独立,也没让她操过什么心。 苏凝姗多么渴望能快点结束这种分隔两地的日子,多么希望能早一些和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境中,苏凝姗还很年轻,儿子女儿都还小。 她正在家中教儿子贺柏琛写作业,幼小的女儿贺婉若坐在沙发上玩洋娃娃。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接起电话,是丈夫贺峰打来的。 他用微弱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出了,车祸,有人暗算。” “阿峰,你现在在哪里?喂,地址是哪里?喂,喂,阿峰,说话啊。”苏凝姗在电话里大声地问,却得不到回应。 接着,是一阵忙音。 她一下慌了神,瘫坐在沙发上。 两个孩子感觉气氛不对,被吓愣住了。 小小的贺婉若开始哭了起来。 小贺柏琛则过来坐到妈妈身边,摸了摸她的手,表示安慰。 这时,又一通电话打来,“是贺峰的家属吗?我临湖交警大队警察,你的丈夫贺峰在临湖弯道出了车祸,你赶紧过来一趟。” 苏凝姗撂了电话,颤着声音对儿子说:“柏琛,照顾好妹妹和自己,妈妈去去就回来。” 说完,鞋也没换,夺门而出。 一路疾驰到临湖弯道,只见贺峰的车斜翻在马路上,双闪灯不停地闪烁着。 走近一看,贺峰紧闭双眼,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 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更没有刚才打电话交警的身影。 这时,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 那雾气不是白色的,而是淡淡的紫色。 看起来阴森可怖。 苏凝姗心里很害怕,伸手轻轻推了推贺峰,说道:“阿峰,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反应。 她拿起手机,在按键上按下了120,刚准备点击拨打键。 突然一只手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 把她吓了一激灵,手机险些掉到了地上。 转身一看,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松了口气,忙说道:“宁宏,你在,太好了,赶紧帮忙把阿峰抬出来。” 说着,她赶忙打开驾驶室的门。 见宁宏站着不动,眼角慢慢流出了血。 苏凝姗吓得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了嘴。 刹那间,从宁宏身后冒出来一个全身黑衣,还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大男人。 他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黑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一把尖锐锋利的刀,一步步向苏凝姗逼近。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苏凝姗一面惊恐地问,一面向后倒退。 突然,黑衣人一大步上来,举起刀,就向她扎了下去。 “啊!”得一声,苏凝姗醒了。 周围的人被她的喊声惊着了,纷纷站起来看她。 苏凝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坐在一旁的男人,递给她两张纸巾,关心地问道:“女士,你没事吧?” 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的空中小姐走过来,半蹲下,也问道:“女士,您哪里不舒服吗?” 她虽是外国人,但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