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道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击中了一般,整个人有些发懵。 这股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可他的大脑像是陷入了一团粘稠的淤泥之中,一时难以做出反应。 他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后瞳孔急剧地收缩,那是身体本能地察觉到了从后面如汹涌浪潮般席卷而来的威胁感。 他的脖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地、却又带着一丝慌乱地朝后面看去,可是那隐藏在不远处的危险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当他的目光捕捉到那危险的源头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怪人那张脸像是被恶魔精心雕琢过一般,极其扭曲和可憎。 他的脸上布满了如同蚯蚓般蠕动的青筋,眼睛里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那参差不齐的牙齿像是破碎的墓碑,从那大张的嘴里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他的身体在白日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怪异,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沾满血渍的衣服,身体的轮廓也不像正常人那般,如同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 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云无道突进而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扬起一小片尘土。 云无道的身体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深深的惶恐。 双腿像是被灌入了千斤重铁石一样,连蹲下这样最基本的躲避本能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怪人朝着自己冲来。 就在云无道陷入比无尽黑暗还要绝望的境地时,他胸前的那枚象征着安全军的徽章,像是被白日里最炽热的阳光点燃了一般,突然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初始之时如同清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可是转眼间就如同被点燃的熊熊烈火,越来越盛,那光芒向着四周肆意蔓延开来,将云无道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仿佛到达了某个神秘的临界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下一秒,那怪人伸出他那如同枯树枝般又长又尖的手指,刚要像锋利的匕首一样将云无道的身体贯穿,徽章就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形成一面耀眼的屏障。 那怪人来不及收势,尖锐的爪牙直直地刺向屏障。只听“咔嚓”一声,那爪牙就像脆弱的玻璃制品一般,在碰到屏障的瞬间碎裂成很多的小碎块,小碎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随后纷纷扬扬地洒落。 如同巍峨耸立的高山一般坚不可摧,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反作用力,将那怪人狠狠地击飞。 那怪人被击飞的身体像是一片破败的树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扬起一片较大的尘土,在白日下弥漫开来。 再将那怪人击飞后,那枚徽章,像是不堪重负一般,表面突然产生了如蜘蛛网般细密的裂纹。 这些裂纹迅速蔓延,就像无数条贪婪的小蛇在徽章上肆意爬行,最后那徽章完全碎裂而开,化作无数碎片如同凋零的花瓣般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却又让人心惊的声响。 云无道发现那怪人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时,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那声音仿佛是平地起惊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在他再次睁开眼时,那怪人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到地上,重重地砸出一个浅坑,溅起一片尘土。 而他自己则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只是衣服的边角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向后看去,丹火已重伤在地,此时他正捂着胸口,胸口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冒着白色的光,那光芒如同清晨的薄雾般轻轻升腾着,似乎他的伤口在缓慢地恢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印。 云无道脸上露出了警惕之色,犹如一只受惊的猎豹,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将视线重新挪回了那怪人的身上。那怪人慢慢的重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略显迟缓,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浑身鲜血淋漓,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下,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再次倒下,但那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凶光。 嘱夏感觉地面一阵一阵的震动,那震动如同大地的脉搏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身体。 虽然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但他心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此时的他已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虚弱到无法做出更多的事情,也无法给予更多的帮助。 只好用着无比虚弱的语气说道:“霜凌?别救了……我……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他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也变得黯淡无光,只能无力地半睁着。 在说完后,嘱夏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在长呼一口气后,那口气就像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拧着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痛苦的表情也像潮水般散开了。 最后彻彻底底失去了生机,头朝一边一歪,便不再有任何回应,他睡得很安稳,那安详的模样仿佛这里是他梦寐以求的家乡,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危险都与他无关了。 霜凌的眼神里像是被千年的极寒所冰封,只剩下无尽的冰寒了。 她缓缓地、仿若被沉重的宿命拉扯着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冷硬。 下一秒,她的纤手反手一握,刹那间,一把带着凛冽寒芒的长剑,如同破冰而出的冷冽神器,出现在她那冰冷的手中。 寒霜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迅速地在剑上凝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那冰霜蔓延着,她身上的冲锋衣,也逐渐被一层浅浅的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