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给他扔的纸团,南宫扬现在已经明白,他应该救的人是那个冯娘子,而不是他以为的薛里长。 而且救人刻不容缓,毕竟是他助纣为虐,听信薛里长的一面之词,错把人家夫君当成采花贼抓了起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先把人救出来。至于那个薛里长,以后他再想办法解决! 说干就干,南宫扬轻手轻脚地走到左边的房子里,从窗子里往里打量,昏暗的灯光下,果然看到一名面容较好,打扮朴素的妇人全身虚软靠在墙角下,双眼紧闭,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冯娘子,南宫扬四处张望,见没人留意,连忙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冯娘子这个样子,肯定是走不了路。这个时候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南宫扬蹲下去把人背起来很快就闪身离开。 等两人一走,暗卫三面无表情地从旁边飞身跃上中间那间房的房顶,瞄到房内的两人似乎是商量完毕,正准备起身离开。他不紧不慢地从身上掏出一根迷香,轻轻地往里吹了几口。 迷烟袅袅升起,很快就吸进了薛澈和二狗子的鼻子里,刚走到门口的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软软的倒在了地板上。 暗卫三撇撇嘴,戴上面巾遮住口鼻,翻身进了房间,利落地把地上的两人拖到右边房间的床上。看着躺在一起的两人,想到两人所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暗卫三尤觉得不解恨,不由分说就扯掉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 另一边,躺在薛家祠堂后面屋子地上的冯刚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提溜了出来。 次日一早,合县县令收到了一封列举凉洞镇里长薛澈各项罪名的匿名信,还指出了县丞有包庇罪等等。 匿名信是放在县令的床头的,信末还指出如果县令无法处理这等小事,那么自然会有人出面把他一起处理了! 刚起床的县令大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说来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他床头放信,要对他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信末那句威胁的话更像是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 他相信,只要他不作为,那么他的下场肯定不止丢官弃爵那么简单。 因此,合县县令一改往日得过且过的态度,雄赳赳气昂昂地直接带着人前往凉洞镇薛家抓人,出发之前,顺势把一脸懵逼的县丞控制起来关在牢里。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县令带人闯进薛澈家里,在他的院子后面的房里找到了酣然大睡的薛澈与二狗子,两人的睡姿闪瞎了一群官兵们。 不出两个时辰,薛澈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合县。彼时,洛府一行人已经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客栈。 “蒋成,你们要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南宫扬见到队伍前面的蒋成,连忙上前打招呼,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的马车看去。 没见到想见的人,南宫扬语气一顿,有些懊恼地接着说,“你知道吗?昨天在小树林里抓到的那人不是采花贼,是我错怪他了,反而是那个薛里长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听到他的话,蒋成抱拳回应,“南宫公子,昨天的事我们也是被薛澈误导了,还好县令大人明察秋毫,今日一早直接上门去抓了那个姓薛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坐在马车里的洛婧岚刚好听到蒋成的话,心里不由得腹诽,才不是县令大人明察秋毫,如若不是她交代暗卫去给县令大人投信震慑,估计那个不体察民情,无所作为,只顾过自己舒服日子的县令大人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小事,更不要说亲自前去薛家抓人。 “那个薛澈还好被抓了,不过就是没被抓我估计他也没脸出来作恶,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是这样一个混不搭的人。”南宫扬连连摇头,说着又嫌弃地“呸”了一声,做下那等辣眼睛的丑事,薛澈真是丢人现眼。 蒋成深有同感,示意队伍缓缓前进,他对着南宫扬点头,“作恶多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南宫公子,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眼看蒋成等人要走,可是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打听到,南宫扬有些急了,他紧紧看着中间的马车,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本来奔走了一晚的人看起来就形容憔悴,这会神色急促,看着竟然有些可怜。 他就不应该掺和薛澈的事,若不是他不问青红皂白,帮着薛澈去对付冯刚,他也不用觉得愧疚,不愧疚的话他昨晚就不用巴巴的去救人。 而因为救的是妇人,他又不敢带回客栈,只得往郊外走,还好半路又有人提示他把人带回冯家庄。于是他又转去冯家庄,找到了冯刚的家,把冯娘子放在她家门前,看着她转醒进了自己家才回来合县。 没想到一早回来半路碰上县令大人带人去抓薛澈,他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去看了一场热闹, 早知道蒋成他们走那么早,他就不去凑热闹了,说不定他早点回来还能碰上那个姑娘。 “蒋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方便说吗?还不知你们是哪里人呢。”南宫扬舔着脸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这下蒋成可算是听出了他的打探之意,他不由得瞄了毫无动静的小姐的马车,脸色冷了几分,“南宫公子,我们从都城来,去往别的地方探亲。其余的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说,还请见谅!” 话毕,蒋成微微躬身,转身跟着队伍离去,徒留南宫扬依依不舍地看着队伍越走越远。 马车里,洛婧岚的视线透过车帘子,看到队伍后面那道垂头丧气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蒋成和南宫扬的对话她听到不少,心里感觉南宫贤的这个哥哥怪怪的,话里话外似乎在打探她们的消息,也不知有什么目的,一点也不像八面玲珑的南宫贤! 不过,这些想法一闪而过,洛婧岚没有多在意。洛府的人迎着朝阳,朝着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