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城的事情发酵了三天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猖狂了多年的拐子团伙被一锅端了,从他们的老巢里救出了被拐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女子、孩童共一百零八人。 主谋“德林”商行的几个东家及其随从、帮凶共三十八人,当场被抓,“德林”商行被查封! 而背后涉及淮省府衙、良城、平城、和城府衙以及都城相关官员及家属数十人均被刑部的人拘禁起来。 其中,丞相家的公子马文才赫然在列。 马文才是在那三进宅子当场被抓的,刑部的人瞄准了他和王三爷进去许久才冲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马公子正在房内准备对两个刚被拐的少女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彼时,面色狰狞的马公子一手持鞭挥打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一手揪着另一个显然被打怕了的女子拖着走,两个少女脸上满是惶恐与屈辱。 而马文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的脸上除了狂妄之色外,还夹杂着丝丝阴毒狠辣之色。 似乎那两个少女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少女表现得越凄惨,马文才越是满意。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刑部的人冲了进去,看到房里颇具视觉冲击的画面顿时让刑部的人瞬间怒气翻涌。妈的,这是哪里来的怪胎?竟然喜欢这样折磨人? 刑部的人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这一幕在他们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而收到马文才被抓消息的马丞相和三皇子也慌了手脚。 “这个蠢货,自己送上门被抓,真是蠢到了极点。他怎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都城的女人不够他玩的?要跑到良城去玩女人?” 玩归玩,他竟然跑到他们的据点去玩,还被抓了个正着。这下可好,良城的据点被毁了,他的进项又少了一个,这笔损失以后谁还能给他补上? 三皇子府议事房里,萧慕霖气得火冒三丈。案桌上的茶杯都被他扔了几个。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想着这两年良城给他进贡的银钱,那可是日进斗金。从此就这样没了,萧慕霖心疼得厉害,恨不得狠狠给马文才一个耳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殿下,为今之计,是要赶紧撇清关系,不要让此事牵连到您!” 见三皇子停止了发泄,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刘姓幕僚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恭敬地说。 事已至此,多说没用,还不如尽快把首尾收拾干净。成大事者,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处事不惊;有接受失败的勇气,也要有面对困境及时止损并能应对的计策。 显然,以上所说的特质三皇子明显没有。看他自事发后一直只顾着发脾气,要么怪罪马文才,要么迁怒马丞相,但如何应对这件事,要不要应对这件事,他提也不提。 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是否会牵连到他,毕竟他一直没有出面,他只是收银子罢了。 可是,马文才是他的表弟,马家是他母妃的娘家。正所谓打着骨头连着筋,在外人面眼里,他们就是一家人。没有三皇子的支持,马家敢这么放肆?马文才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利益与风险并存,你得到多大的利益,必然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这些,难道三皇子都没有仔细想过?如果他真的是这样鼠目寸光,心里没半点沟壑,那他用什么来支撑他的野心? 想到这里,刘姓幕僚隐隐有些担心,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三个同僚,见他们三人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的眉心跳了跳。 原来如此,他们三人跟着三皇子多年,显然对他极为熟悉。而他只来到三皇子身边三个月,发现三皇子私下参与了那么多违法违纪的事情只为了敛财,他简直是被震碎了三观。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吸着老百姓的血,做着欺辱百姓的事,只为了敛财,完全没把老百姓放在眼里,这样的主子真的是他想跟的吗? 难道他也要和他们一样同流合污吗?想着这些,刘姓幕僚踌躇了,也许,他得想办法脱身而去。 难得有一个幕僚是真心为他好的,但三皇子在气头上,一时也没什么好脸色。见几人屁都不放一个,还要等他给主意似的,他的的脸都黑了。这时,管家小跑着进来禀报,“三殿下,丞相大人来了。” 哦?外祖父这时过来,无非就是为了马文才的事。想到这,三皇子的火气又上来了,只是外祖父的脸还是要给。 于是,臭着脸的三皇子挥手让几个幕僚退下,把裹着黑色大斗篷,神神秘秘前来的马丞相引进了议事房。 “见过三殿下。”面容憔悴的马丞相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不少。 “外祖父,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沧桑?”萧慕霖一见平时打扮得光鲜的外祖父竟然像蔫了似的,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样,心里很是吃惊。 不至于啊,外祖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被这点事情打击到了? 事实上,马丞相虽然对小儿子被抓一事有些紧张,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想办法解决。 奈何他的母亲和夫人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拉着他又哭又闹,非要他想办法救人。 他被两个女人闹得灰头苦脸,狼狈不堪,没办法他只能过来找他的外孙商议对策,借此逃离家里两个女人的摧残。 小儿子是他夫人和母亲最为疼爱的小辈,平时看得像眼珠子一样。那小子打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不像他哥哥和姐姐那么上进,但他嘴甜会哄人啊,把他母亲和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就是因为家里的长辈溺爱过头,才让他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行事还如此荒诞。听到他被刑部的人抓住的时候所干的事,他羞得老脸都抬不起来。 造孽啊,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儿子,这下,这事怕是不能那么容易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