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勾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福宁殿。 孙公公仓惶跑进寝殿,那张山魈面孔将他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还没离开福宁殿的高球,看到一队队皇宫护卫,朝御书房方向狂奔,也带着好奇之心,折返回去。 带领一队护卫,率先抵达御书房的皇宫护卫领队陈达,将惊魂未定的赵勾保护起来。 赵勾一身狼狈,不仅披头散发,连鞋都没穿,赤裸着上身,瑟瑟发抖,语无伦次。 “鬼,李……思思……是妖魅……” 陈达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赵勾身上,拔出武器冲入寝殿。 那李思思已然不见踪迹,寝殿里只剩下晕倒在地的孙公公。 护卫们将福宁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出李思思。 御书房,赵勾咆哮道:“陈统领,给朕封锁京师,一定要将妖魅李思思找出来。” “朕要将她百般蹂躏,凌迟处死。” 高球没敢返回御书房,他还是有眼力劲的,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去触赵勾的霉头,否则很可能成为赵勾宣泄怒火的对象。 他悄悄离开福宁殿,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他仍不肯睁开眼睛,喊道:“高低,你咋不走了?” 车外并没有马夫高低的应答声。 高球蓦地睁开双眼,一张山魈面孔正冲着他龇牙咧齿,极其恐怖。 他掩面惊叫道:“鬼、鬼、鬼……” 高球颤颤巍巍地,倒在马车的角落,不敢睁眼。 良久,有人拍了拍高球的肩膀,“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高球一把抱住马夫高低,惶惶不已地道:“高低,刚才有鬼怪,都吓死我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马夫高低一头雾水,“老爷,我刚刚跑到那片树林小解,没看到鬼啊!” 高球放开高低,颤声道:“高低,此处不宜久留,赶紧回高府。” 马车重新启动,高球内心无法平静,透过车帘窥探外面的世界。 忽然,他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高砍。 “高低,停车!” 那高砍在两个街溜子的陪同下,摸到一处矮墙下,扔进去一块砖头。 他旋即吃下一颗“食人鱼”壮阳药,立马变成钢铁直男。 “砍儿,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高砍吓得慌忙藏好瓷瓶,转身走向高球,“爹,我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高球把他拉进马车,训斥道:“砍儿,你就知道偷鸡摸狗,有点出息行不行?” “爹马上就要升职当太尉了,你就不能替爹撑撑门面?” 高砍狂喜不已,“恭喜爹、贺喜爹,那我高砍岂不是成了太尉之子?” “那些莺莺燕燕,不得像飞蛾扑火似的,扑向我的怀里?” 高球轻拍他的后脑勺,“小兔崽子,现在京师不太平,以后晚上少出来瞎晃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高砍心道:“我高衙内不知走了多少夜路,哪有什么鬼?尽是些小娘子!” 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高球的面说出来,以往欺男霸女惯了,他给高球惹的麻烦足够多,必须有所收敛。 京师城外,两匹骏马正齐头并进。 甄深深收回佩戴在李思思面部的“我是谁面具”,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张山魈面孔,恢复了祸国殃民的容颜。 “李姑娘,这里很安全,我送你前往二郎山,与武淞大哥汇合。” 李思思终于看清巨帅青年的容貌,那颠倒众生的颜值,令她不禁怦然心动。 “甄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被赵勾那个昏君给玷污了。” “是不是武淞安排你前来搭救我的?” 甄深深摇摇头,“李姑娘,我听武淞讲起过你们之间,那海枯石烂的感情故事。” “我是有感而为,想给武淞大哥一个惊喜,所以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此次离开京师之后,你就要跟武淞背负被朝廷通缉的骂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思思瞟了瞟巨帅青年,幽幽地道:“只要能跟武淞在一起,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没有怨言。” 两人不紧不慢地信马由缰。 东方刚露鱼肚白,抵达二郎镇。 甄深深朝山上放出一串冲天炮,“李姑娘,我已通知武淞等人,下山来接你。” “如果官兵再来围剿二郎山,自有我布置的结界保护大家。” “实在要撤退的话,大家可以撤往神农山脉,那里远离京师,地势更加险峻,朝廷不敢轻举妄动。” “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告辞!” 看着巨帅青年远去的背影,李思思流下了伤感的泪水。 甄深深于傍晚时分,赶到甄隐峰脚下的甄隐镇。 护送他从棒子国,返回天朝的朴正统等人,就在甄隐镇甄隐客栈逗留。 一连好几天没有甄深深的消息,朴正统急不可耐,多次想要亲自登山拜门,都被安世贤拦下。 此刻,四人正在客房烤火,敲门声急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