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淞从竹园的后门出来,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返回三星大酒楼后,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时,发现支撑窗子的木棍,昨晚被他掉落到楼下去了。 他下意识地朝楼下瞟了两眼,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雾影一藏?原来在暗中监视我的人是他!” 雾影三剑客是一奶同胞的三兄弟,依次相差一岁多点,相貌非常接近。 其背后都绣有剑影,一藏一道剑影,二藏两道剑影,三藏三道剑影。 这是江湖中人,区分他们的唯一办法。 武淞离开三星大酒楼,拿着抵押骏马剩余的银子,在早市吃了半斤熟牛肉。 他将雾影一藏,引出皇城,来到城南外的望夫崖上看风景。 “雾影一藏,别躲躲藏藏了!” 雾影一藏从一块巨石后边,现出身影,“武淞,你明明早就发现我了,故意将我引到望夫崖,是何居心?” 武淞冷笑道:“从前有个周扒皮,他放纵其豢养的豺狗,多次啃食糟蹋佃户种植的仙草。” “最后一次,佃户忍无可忍,在仙草上涂抹了毒药,毒死了豺狗。” “周扒皮倒打一耙,状告佃户,为何要在仙草上抹毒药,是何居心?” 雾影一藏揶揄道:“武淞,你逗呢!豺狗吃仙草,闻所未闻。” 武淞反问道:“雾影一藏,你若是豺狗,为何要跟踪我这株仙草?” “我的身上,说不定有毒。” “八嘎!”雾影一藏大怒,“武淞,你竟然把我比喻成豺狗?”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中了你身上,那两朵‘幽寒绛珠草’的花蕾。” “识相的赶紧交出来!” “就凭你?”武淞蔑视道,“我只需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你碾压。” “如果再加上我们俩呢?”从巨石后,跳出雾影二藏和雾影三藏,虎视眈眈。 武淞像一尊战神,伫立在望夫崖上。 “连沈白衣的《兰花摘云手》都奈何不了我,你们雾影三剑客比起沈白衣,又如何?” 他瞅了瞅巨石背面,“那个缩头乌龟,还不赶紧现身?你是在等我把雾影三剑客,打出‘羊习习’吗?” 柳生千寻漫不经心地现身,“武淞,其实我们大家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你想想,你投奔江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找到,谋害你兄长武小郎的凶手——东门庆和潘银莲吗?” “江宋派遣那对奸夫淫妇,潜入青瓦山庄,成功盗取了《乾坤反转图》,深受江宋的赏识。” “正是因为这样,他一直将东门庆与潘银莲秘密保护起来,不让你发现。” “你又有什么理由,替他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武淞死死地盯着柳生千寻,“柳生军师,你不是跟江宋一个鼻孔出气吗?” “你们彼此之间,还成为了什么战略合作伙伴。” “听你这语气,分明是要跟他分道扬镳,或者拔刀相向的意味。” 柳生千寻尴尬一笑,“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解救并控制赤发老仙这件事上,我跟江宋是有利益冲突的。” “只要你将那两朵‘幽寒绛珠草’的花蕾,交给我,我保证把那对奸夫淫妇交给你。” “这笔交易,对你很划算的!” 武淞耸耸肩,摊摊手,“实话跟你们说吧!那两朵仙草花蕾,我已经用来解救,被困在《乾坤挪移图》中的青衣仙子了。” 雾影一藏哈哈大笑道:“武淞,我尾随你进入三星大酒楼,在楼下大堂一直待到子时,都不曾见你离开过。” “你如何能将仙草花蕾,交到青衣仙子的手里?” 武淞嘲讽道:“雾影一藏,你就是这么盯梢的吗?我可是从窗户翻出去的,好不好?” 柳生千寻沉下脸来,“武淞,不用狡辩了!” “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我们只好用强。” “雾影三剑客,一起上!” “刷刷刷”,雾影三剑客从三个方向,将武淞困死在望夫崖上,仅留有万丈深渊一条路。 他们同时拔剑、挥剑、撩剑,每把剑分蘖出十道剑影,朝武淞猛烈招呼。 武淞转身面朝悬崖,举起双臂,背部一顶,将全部三十道剑影,硬生生地扛住。 雾影三剑客只觉虎口巨痛,掌中剑几乎要脱手而飞。 他们后退一丈,凌空暴起怒喝,使出了他们的绝技“雾影问天一斩”。 漫天剑雨,将武淞笼罩在望夫崖上。 武淞浑身上下,火星四射,铮铮作响。 他舞动双臂,拿出打熊英雄的气势,仗着“青玄麒麟甲”的硬核防御,跟雾影三剑客打成势均力敌之局面。 柳生千寻瞅准武淞,全神贯注地对付雾影三剑客之机,宛如诡魅一般拍出一掌。 武淞被雾影三剑客缠住双臂,来不及撤回格挡,胸口被柳生千寻的“对马掌”轰中。 他如断线的风筝,朝悬崖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