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苦苦哀求了吴沁许久。 吴沁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勉强答应她,愿意同苏怡笙说说看。 廖毓满怀着期待,就盼着能有个好结果。可没过多久,吴沁就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告知她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并且态度坚决地要求,以后廖毓和苏怡笙之间的事情,她吴沁再也不想参与其中了。 廖毓实在是不甘心,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折返到先前千辛万苦查出的苏怡笙住所。她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果不其然,在地下车库里看到了苏怡笙和乔楚覃二人。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一路尾随,就这么跟着他们来到了吉阳。 真正到了乔家外面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乔楚覃那日所说的话,绝不是毫无根据、信口开河的。 “苏怡笙只是个养女……” “便就是养女又如何?”吴沁那日的警告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乔家从未当她是养女。乔楚覃决不会允许出现伤害她的情况出现,你好自为之!” 廖毓站在乔家那威严的大门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在心中汹涌而起。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满是懊悔,后悔当日一时冲动,在情急之下做出换药的愚蠢举动。 今日清晨,当看到乔家有三人出门,却唯独不见苏怡笙的身影时,她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似乎来了。 可是,这机会又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就像在悬崖边采摘一朵娇艳却致命的花朵。 思来想去,廖毓咬了咬牙,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猛地抄起一侧用来压土的石块。 那石块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却给了她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高高举起石块,朝着茶室的玻璃窗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大片的玻璃瞬间碎裂,那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无数玻璃碎片如同晶莹的雪花四处飞溅。 刹那间,安全警报声骤然响起,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廖毓不禁一怔,整个人像是从一场疯狂的梦境中突然惊醒。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有三两监控摄像头正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事已至此,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举起石块朝着那监控砸去。 “苏怡笙,我知道你在!出来!!!” 廖毓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疯狂而变得有些扭曲,在乔家的院子里回荡着。 此时,在楼上的苏怡笙被那落地窗粉碎的声音惊得浑身一颤,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搬来一侧稍显笨重的沙发,抵在房间门后。 试探着站起身来,朝着撩开窗帘一角朝楼下的方向望去! 廖毓的不择手段她早就见识过,早在国外她能诱骗流浪小孩至齐汝安处纵火最终导致第一轮诉讼的证据尽数湮灭在那场大火里······ “干什么的?!别动,我们已经报警了!!!” 刘叔原是乔家的安保团队,虽然已近退休,但先前退伍前的底子尚在!厉声喝道,“别动!” 廖毓看着愈发扑近的人,没有再犹豫朝屋内跑去! “苏怡笙!” “苏怡笙!” 乔楚覃驶入前门,车还未完全停稳,他便心急如焚地扯开安全带朝着屋内飞奔而去。 廖毓此时已被众人围堵在了茶室的拐角处,犹如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乔涪和乔楚覃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落在这个略显疯癫的女人身上。 “廖毓私闯民宅,毁坏他人私有……” “我不闯,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廖毓被困在那里,根本无法脱身,被人紧紧地钳制着,身体动弹不得。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过是多一两年,我怕什么?!” 乔涪微微抬起手,轻轻按下乔楚覃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上去,看看笙笙如何?” 他微微侧过脸,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缓缓走向一侧的老爷倚。那椅子透着一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象征。 乔涪的表情平静如水,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廖毓,便就是你给我女儿换的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眼中透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仅仅是被他看一眼,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廖毓抬眼的一瞬间怔愣在原地,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想跟苏怡笙聊一聊。” 乔涪怒极反笑,那笑容缓缓在脸上绽开,原本威严的面容此时竟透着几分慈祥,只是这慈祥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有几分诡异。“聊一聊?”他悠悠开口,言罢轻轻指了指那一地的碎玻璃,那动作仿佛是在邀请廖毓欣赏一件艺术品,“我觉得你可以和它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