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狱史’走入地牢,佯装巡逻的模样,倒是没有引得其他人怀疑。 巡逻一遍后,两个‘狱史’停留在了地牢最尽头的一处牢门前。 二人用抢来的挂在腰间的钥匙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地牢的门,牢门内,一个年轻男子被人打了个半死吊在木架上,面上血迹黏糊,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们死心吧,我是不会说的。”苏吉以为又是来质问他的人,于是便有气无力地喊声道。 “很好,你这时都还如此忠诚,相爷知道了定然是会感激你的。”一个‘狱史’轻笑一声。 被吊着的苏吉闻言,混混沌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一大半,激动道,“你们是谁?是相爷派你们来救我的?” ‘狱史’并不答话,只是讽声道,“相爷让我们转告你,若是你还想着你的妻儿及家中老母,便应主动带着所有的秘密前往阎王殿。若是你不从,那么不仅你会没命,你的家人亦要一同前往阎王殿。” 苏吉捏紧了拳头,愤声问,“相爷真是这么说的?” “不错。”‘狱史’点头。 “但你们明明已经来到了这里,完全可以救我出去的,为什么不救我出去?只要我出去,那么秘密便不会有人知道了,我还可以继续为相爷做事的。”苏吉挣扎道。 ‘狱史’冷然一笑,“相爷的决定,岂是我们能左右的?” “苏吉,你最好识相点自己动手,若不然,想想的你妻儿与老母。”另一个‘狱史’提醒道。 苏吉愤然,“我的妻儿与母亲,你们究竟将他们怎么样了?” “相爷说,她们现在就在李相府邸,若是你识做,那他便会将你的亲人送回老乡,若是你不识做,那你的亲人们便都会下阎罗殿。苏吉,你自己选一个吧。” ‘狱史’眼尖冒冷。 苏吉低头沉思良久,才道,“相爷可说到做到?” “相爷的话何时有假?识做的就赶紧自尽,可别让我们兄弟亲自动手。”一‘狱史’不耐烦地说道。 “时间不多,可别连累了我们弟兄。”另一‘狱史’也催促说。 苏吉回忆起过往,印象中相爷确实不曾食言过。 如此一想,苏吉便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我自尽。但还请你们给相爷捎一句话。” “什么话?” “你过来。” 一‘狱史’不疑有他,凑过身去。 苏吉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随即便痛快地咬了舌。 两个‘狱史’对视一眼,上前试探了一下苏吉的鼻息,确认此人已经完全死亡,才匆忙离去。 林成风早早便派人在苏北安置了一座府邸,好让摄政王赵竟来苏北办事之时有个落身之处。 摄政王赵竟刚站在窗前观赏窗外的月下风景不到片刻,宋奕之便面色匆匆地赶来,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主子,苏吉在牢狱中咬舌自尽了。” 赵竟眸中光芒一顿,“自尽?” “不错。确实是自尽,没有外力行为。不过,弟兄们在地牢门口发现了两个狱史的尸体。” “那定然是有人威胁了。”赵竟眸光里碎着点点淬冷,“看来李雍是按捺不住了。” “主子,谢安傅与京城高官勾结的证据断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宋奕之低着头,恭声问道。 “等着。”赵竟沉默半晌,才道。 “是。” “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属下正要说,探子回报,李相试图设计翁家与苏北县令勾结。” “李雍过于贪心了。传令下去,务必暗中根除此次隐患。”赵竟抬头望向明月,眼中也不由得染上了月色霜光。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三日的时光悄然流逝。 温显祖刚处置完苏北县令谢安傅在任期间的所有账簿,准备给苏北县令谢安傅下定罪文书,却是忽然收到了来自翁家的厚厚一沓关于聚花楼与苏北县令勾结在一起,强拐民家妇女成妓的罪证。 一时之间,聚花楼与苏北县令谢安傅勾结贩卖妇女的勾当昭然于世,聚花楼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温显祖火速带兵围剿聚花楼。 拐卖妇女的两个头目——艳娘与鸨妈迅速被人控制起来。聚花楼内的其他女子得了自由,兴奋得泪流满面。 而只有一个黄衣女子关心此件事得到揭发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一件事呀,是苏北翁家所为,听说翁家为了查证聚花楼与苏北县令的拐卖勾当,可是花了不少银钱与时间呢!” 一个好心人对黄衣女子解释道。 翁家?黄衣女子眉头皱起,那日那个公子会不会就是翁家的公子? 若是左云卿在此,定然会认出黄衣女子就是黄莺。 黄莺收回思绪,朝那好心人点头道谢,随即转身对一众激动的姐妹喊道,“姐妹们,既然是翁家举报的,那翁家便是解救我们的大功臣,那不如我们一同前去翁家道谢,好多谢他们的揭发之恩?” “好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