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爷客气,若无翁老爷传信,我们老爷也不会知道少爷就在你们翁府。总之,我们江老爷说了,无论是翁家还是您的外孙女,我们江家都不会忘记你们对少爷的救命之恩。” 贵客温声说着,脸上的褶子全都堆在一起,一脸慈祥的模样。 “对了,不知可否见一见您的外孙女,以及我们家的江少爷?” “自然是可以,我这就差人请云卿与江公子过来。” 翁立行点头笑道,又朝一旁挥了挥手。 身旁的管家见状,连忙躬身退下,往左云卿所在的居院走去。 左云卿刚准备带江子愠去见东方月,管家便匆匆赶来说外公要见她与江清公子。 不得已,左云卿与江子愠便只能折道去了正殿。 二人都不知翁立行找他们来是为何,管家对此也三缄其口。 正殿里,翁立行正在与一个身穿草纹银丝勾边锦衣的约莫五六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在笑谈着些什么。 中年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模样瞧着年轻。 管家进去正殿刚通报完,左云卿前脚便踏入了正殿。 “外公。” 江子愠紧随其后,“翁家主好。” “云卿来了,江公子来了。来,云卿来见过刘岂白伯伯。”翁立行摸着胡子,爽朗笑道。 “刘伯伯好。”左云卿得体地行了一个礼。 江子愠抬眼望去,竟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本微笑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他慌忙后退几步,意欲赶紧离去。 他就说翁立行找了云轻姑娘还不止,还要找他来作甚?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坑在等着他。 “这位是云卿姑娘吧,瞧着就是一身利落。”刘岂白感叹道,转头却望见江子愠竟然悄然后退,意欲逃跑,顿时面色一愠,喝声道,“少爷,站住!” 江子愠一听声音,脚底板便像是抹了油一般,一溜烟跑了。 刘岂白见状,朝身后挥了挥手,沉声道,“还不快去追你们的少爷?” “是!”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地应着,随即一个闪身便了正殿。 左云卿心下闪过疑惑,少爷?江清公子么? 转念左云卿便想明白了,他们初见江清时时,他身上穿着华丽,确实像是贵家公子的模样,想来这一次是被家里人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家里人是怎么知道他在翁府的? 除非,是有人告密。 左云卿思索之间,便将目光投向了上方的翁立行。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刘岂白朝翁立行与左云卿拱手歉声道。 “无碍,找回贵公子便好。”翁立行笑说。 左云卿垂下眼眸,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 难怪之前江清竟然能与他们同台用膳,原来是这个原因。 眼前的刘伯伯想来应当是江清家中一个管事,所以那江清见到了这个刘伯伯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慌忙逃跑了。 左云卿念头刚起,翁立行便向她解释: “云卿,这位刘伯伯是江清公子,哦不,应当是江子愠公子家中的一个管事老爷,此次刘老爷特意前来,就是为了答谢你对子愠公子的救命之恩的。” “是呀,此次真是多谢云卿姑娘对我们家少爷出手相助了,否则,我们家少爷就是死在外边也没人知道了。”刘岂白一脸感激地说道。 “刘伯伯言重,我会一些医术,所以见着伤者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再说,我们能遇上贵家公子,救下他,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是?” 左云卿笑道。 刘岂白哈哈大笑一声,“话虽如此,但大恩终究是大恩,日后云卿姑娘与翁家有什么需要我们江家的地方,我们江家定然义不容辞!” 说话之时,刘岂白又拱手对向翁立行的方向。 “岂白,你言重了!”翁立行笑道。 正巧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挣扎叫喊声。 “你们快放了我!” “放了我!你们若是抓我回去,我定然会好好处置你们!” 听声音,是那位江清公子,哦不,是江子愠公子的。 左云卿眉眼含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贵家公子生活阔绰了,无忧了,总是喜欢出外闯荡江湖的。 听到这些威胁之声,刘岂白眉眼一沉,转而又歉声对翁立行道,“抱歉,让翁老爷见笑了,这些日子多谢你们收留子愠少爷了,今日老夫前来,不只是为了道谢,也是为了来带少爷走的。” “我不走!我不回去!”江子愠被那一男一女禁锢着,挣扎喊道。 “少爷,老爷这段时间没见着你,都快找你找疯了。总之今日,你必须得跟我回去。”刘岂白严肃道。 “刘老头,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不想回去。西疆那个地方那么荒凉,一点儿也不好玩!我不回去!” 江子愠朝着刘岂白央求道。 刘岂白听闻此言,顿时眉眼一皱,“西疆之地再不好,也是你的家乡!少爷可不要如此任性。” “我不回去!”江子愠别过眼,哼声道。 “总之,今日少爷不想回去,老夫就算是押着你也要把你押回去!” 刘岂白虽然一副五六十岁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却依旧中气十足。 江子愠见说不动刘岂白,又扭头望向翁立行,喊道,“翁老爷,一定是你或者你的儿子向我爹告密的吧?否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行踪!?” “放肆,不得无礼!”刘岂白听到江子愠这般没大没小的说话,顿时怒火中烧,喝声道。 转而又对翁立行歉声道,“抱歉,翁老爷,让你见笑了,小少爷不懂事,今日我定当将其带回去好好教诲!” “无碍,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无事。”翁立行爽朗地笑了笑,并不介意。 二人说话之时,江子愠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挣脱了两个少年少女的禁锢,一个跃身跑了。 那对年轻男女立即追了出去。 刘岂白见子愠少爷又跑了,当即是一阵头疼,与翁立行和左云卿匆匆告别之后便也追出去了。 他们离去之后,殿内只剩下翁立行与左云卿二人。 “外公,那位江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左云卿虽然知道这位江子愠公子身份不凡,也曾猜测过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但是并不知晓具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