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眼神一沉,一脚将眼前矮桌掀翻,同时抽出簪在头发上长长的发簪,朝一旁的林成风刺去。 她的武功还算不错,林成风在她手下过了七八招后便感觉有点吃力,幸得宋奕之的加入将局势缓和了一点儿。 三人你追我赶,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整齐房间顿时乱作一团。 屋内守门的两个丫鬟听闻房间内的动静,连忙敲门询问:“艳娘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而与此同时,艳娘也正巧被宋奕之与林成风双双制住。 “你若不想让旁人知晓你与苏北县令的勾当,最好就对她们说你没事。” 赵竟好整以暇地盯着一脸狼狈的艳娘,沉声道。 艳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最终还是开口喊了一声,“没事,与大人玩得欢快了一些。” 说后面那一句时,她的语气里多少带了一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门外的两个丫鬟听闻此言,顿时也不再多管闲事,宽心地站在门外继续守着。 凌乱的房间内,只有那一炉熏香还在缓缓燃烧着。 “怎么样?打算交代了吧?” 赵竟冷声道了一句,而后又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被林成风二人擒住的艳娘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匕首,蹲下身,将匕首轻压在对方的下巴上。 冰凉又锐利的触感袭上脸,艳娘不敢乱动,她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不会手下留情。 “大人要艳娘交代什么?艳娘不懂。”艳娘倔声道。 “别装了,说出你与谢安傅会面时,谢安傅都偷偷见了什么人,本殿会考虑放过你这张美丽的脸。” 赵竟将手中匕首一寸一寸地划上她的脸颊,艳娘眼中的恐惧也一点点加深,但却仍不打算开口。 “不说?”赵竟手上的匕首压得更深了一分。 眼瞧着面具男子真有将她脸刮花的架势,艳娘连忙松了口。 “说!我说!” “早如此便不用受这种罪了。”赵竟冷声道。 艳娘轻呼一口气,“如若我将事情说出来,大人可否放过我一命?” “那就看你说了多少,说的事情真不真了。”赵竟并未立即应承。 “艳娘发誓,艳娘接下来所说都是千真万确的消息。但艳娘也有一个请求.....” “你都还未告知本殿想知道的,没有资格与本殿提要求。” 面具男子站起身来,九尺身高让艳娘感觉到一股莫名威压。 “是....”艳娘颤声道,俄而又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大人说的不错,我与苏北县令是情人关系,亦不仅仅是情人关系。” “谢安傅每次来见我之时,都会另外再秘密会见一个人,那个人身份神秘,他们每次聊天都很谨慎,不允许任何人在场......反正,我不曾见过那男子的真容,偶然见到那个男子,那个男子亦是带着斗笠的。” “不过,我虽然不知其样貌,但也听出了那人口音并非本地人,他操着一口与大人一样的口音,每次与谢安傅见面都不会呆太久。” “而且,那个人亦会武功,身高八尺,听声音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大人可以喊您的两位手下放人了吧?”艳娘说道。 赵竟却是并不着急让林成风二人松手,而是问道,“你说那男子常常与谢安傅会面,那你可知他们一般是什么时候会面?” 艳娘沉眸思索片刻后道,“好像是每月初二。” “算一下日子,后日便是初二了。”一旁的宋奕之提醒道。 赵竟眯了眯眼,又问,“谢安傅最近一次来你这是什么时候?” “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半个月前吧。” “那人每次都是怎么来你的房间的?”赵竟思索了一会儿,想着那人不可能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的。 果然,艳娘的回答正中他的猜测—— “那人每次都是翻窗进来的,他武功高强,纵然我这是二楼楼阁,也并不在他话下。” 赵竟沉吟片刻,眼神示意宋奕之二人将艳娘放开。 “大人,艳娘已经告知事情的全部了,还请大人不要与任何人说此事是我所说。”艳娘低头恳求道。 “要本殿答应你的请求亦是可以,但是你得应下本殿之事。” 艳娘沉眸思量片刻,终是咬牙应道: “大人请说。” 窗台上的明月被乌云遮埋,房间内的月光也悄然隐去,只剩下烛火的漫黄之光。 许是黄莺所弹的小曲有催眠之力,左云卿听得昏昏沉沉,不到片刻便枕着手臂就着桌台打起瞌睡来。 若非黄莺将其摇醒,左云卿兴许会一直睡下去。 “现在几点....哦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左云卿打了个哈欠,问向黄莺。 黄莺看了一眼燃香与窗外的月色,道,“快到亥时了(晚上9点)。” “亥时了啊。”左云卿嘟囔道,又说,“莺儿,你这首曲子弹得不错,催眠!” 黄莺嫣然一笑,“是公子累坏了,睡得香。方才奴家见公子睡着了,便想喊公子到床上去,但又见公子睡得香甜,也就没打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