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竟见男人目露摇摆,又冷声道,“蔡云,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你此番是刺杀朝廷命官,按我朝律法,你是死罪甚至还要牵连家人。但你若是供出背后金主,本王倒是可以看在你坦诚的份上,为你求情,保你家人。” 赵竟冷声道。 “相公,你就说了吧!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去做这种事的。”女子哭得泪眼迷糊,还不忘安抚着怀中的婴孩。 蔡云咬了咬牙,内心挣扎了一番后终于是决意招供。 “殿下,草民但求殿下可以说到做到,保草民家人一命。”蔡云请求着,语气卑微。 赵竟点头,冷声道,“本王自是说到说到。” “放心,你若招供,本王会派人好好安排你的夫人与孩子。” 说罢,赵竟朝后摆摆手,宋奕之便又带着那母子两人出了地牢。 幽深的地牢处,蔡云傲气不再,语气冷静地对眼前的尊贵男子招供了一切。 蔡云娓娓道来,赵竟的眸色却是越来越深。 他果然没有猜错,他的好侄儿皇上也没有猜错,当朝李相确实是参与其中了..... 一旁的奏谳掾洪普用纸笔颤颤巍巍地记录着,不敢有分神,写完后又小心翼翼将其呈给站着的摄政王殿下。 他今日真是运气不好,差到了极点,竟然遇上摄政王来审案了。 这审案本是不要紧,但这一审还是个牵涉诸多朝廷命官的案子,这就是大件事了,洪普隐隐感觉自己的为官生涯快要到头了。 洪普咽了咽口水,毕恭毕敬地将文书呈至摄政王赵竟身前: “殿下请过目。” 赵竟接过那书写文书,仔细看了两眼后才点头,而后又将其递给林成风,示意他拿给蔡云看。 “若是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盖手指印吧。” 赵竟的语气依旧冰冷。 蔡云毫不犹豫地在文书上按下手指印,而后又朝摄政王赵竟道,“还请殿下遵守承诺。” “自然。”赵竟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蔡云欣慰地点头,眼神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林成风将那一封已经盖好手指印的文书小心叠好递给赵竟。 赵竟仔细端详了两眼,而后才将其收入囊中。 做完这一切时,一个狱卒才端着一个开水壶匆匆赶来。 “大人!开水来了!” 林成风瞥了一眼那个狱卒,没好气道,“晚了,不用了,拿回去。” “啊?哦。”那个狱卒一脸茫然,但也不敢有所怨言,只好小心翼翼地端着那开水壶往回走。 地牢外夜色已起,周遭氤氲着一股子暗色。 赵竟与林成风、宋奕之三人一前两后地走着。 “主子,那蔡云可还留?” 林成风低声问道。 “留,只要有他在,便是鲜活的证据。”赵竟眸色深沉。 林成风点头。 “地牢各处可都打点好了?”思索半会儿,赵竟又问。 走在身后的宋奕之恭声道,“都打点好了。今日之事,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透露半分。” “嗯。那就好。” “主子,那蔡云的媳妇与孩子,可是要秘密处之?”说到后面时,宋奕之特地压低了声音。 赵竟眸光一闪,微微摇头,道,“留着他们,未来还大有用处。” “是。” 月亮渐明,星光渐亮,赵竟带着林成风二人往街市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与他们同处一块大地,同在一片星空之下的左云卿,此刻正坐在翁府的院子凉亭内,好整以暇地看着翁子棋两兄妹在那神神秘秘地捣鼓着一些东西。 “师父,他们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呀?”一旁的廖悦瑶一脸疑惑。 左云卿摇了摇头,“不知道。” 坐在左云卿对面的江子愠笑了笑,说,“我猜他们是在搞烟花。” “烟花?长那样?”左云卿指了指那些奇形怪状的纸盒子,一脸的不信。 江子愠眨了眨眼,道,“对,有些烟花就是长那样,那样子烧出来的烟花会特别好看。” 左云卿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没搭话。 不多时,翁盈钰捣鼓完往凉亭这边跑来,脸上洋溢着笑意,“云卿表姐,待会就让你瞧瞧我们翁府特地找人做的烟火,可好看了!” “你们这些奇形怪状的纸盒子还真是烟火?”左云卿眸中露出些许惊讶。 翁盈钰点头,随即又微笑看向左云卿说,“云卿表姐,这些烟火都是我们翁府寻人特制的,所以会与寻常的烟火有些不同。” “总之,云卿表姐就看着吧,这烟火可好看了!”说完,翁盈钰嘻嘻一笑。 左云卿点头微笑,望向翁子棋时,正巧看见他正拿着一个火折子在各个烟花火引处奔走着。 片刻,翁子棋将那些烟花盒子都点燃后折返回凉亭内,不多时那些烟火盒子便发出滋滋的火花声。 约莫五秒钟后,那些烟火盒子陆续发出嘣的一声响。 众人抬头望向夜空时,夜空瞬间被绽开的美丽烟火点亮,夜空几近亮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