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用完早膳,左云卿一行人便又开始整装出发了。 为更好关照江子愠伤情,左云卿让王嬷嬷与她们一同乘坐同一辆马车,而江子愠则是单独在放置行李的马车内歇息。 驱车一上午,马儿也累了,翁瑬便主张中途歇息吃一下干粮。 马车一停,江子愠便大喊着朝左云卿的马车跑去。 “云轻姑娘!快给我看看!我的伤口好疼,好像是要裂开了!你快给我看看啊。” 左云卿本还在闭目养神着,听到江子愠的叫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位公子,还说是要当少侠呢,连这点小伤都叫嚷成这样。”一旁的廖悦瑶听闻,失笑道。 左云卿抿唇微笑,“哎,人家可是贵家子弟出来体验江湖少侠的日子,可不是真要当少侠的,理解理解。” 二人相视摇头一笑。 王嬷嬷也插话说,“也不知这人怎么想的,好好的少爷不当,出来当少侠,惹了一身伤。” 左云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兴许是兴趣所致。” 左云卿与廖悦瑶提着一个药箱下了马车,便看见江子愠正捂着肚子站立难安。 “怎么回事啊?叫叫嚷嚷的。”左云卿站在江子愠面前,皱眉道。 “方才有一段路崎岖颠簸,马车摇摇晃晃的,摇得我伤口一阵剧痛,云轻姑娘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说罢,江子愠着急忙慌地解开腰带,敞开衣襟。 衣襟内,白纱布颜色依旧,没有渗红。只一眼,左云卿便道,“没什么大事,穿好衣服吧。” “啊?真没事?可我真觉得好痛啊!”江子愠怎么都有点不大确定。 “这会儿不过是马车颠簸一点儿你就觉得疼?今日一大早你还和人去比武,就不怕疼?”左云卿好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 江子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傻笑两声,没敢辩驳。 左云卿叹了口气,也没继续说他。 “云轻小姐,今早比武是一时冲动,我发誓我从今往后定遵从医嘱。”江子愠竖起了四根手指,若有其事地发誓道。 左云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与我发誓没用,你得给自己起誓,身体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救你一百遍也无济于事。” 顿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江子愠一眼,道,“你说你想当少侠?” 江子愠重重点头,“是呀!我就想当一位名扬天下的少侠!名头我都想好了,就叫江清公子。” “呵呵!江清公子.....就算你想当少侠,那也得养好身体吧。”左云卿摇头道。 “是得养好身体。所以我这会儿不是找云轻小姐积极医治么。”江子愠一脸讨好的模样。 “哼哼,你最好是听从我的医嘱。” “这是自然。”江子愠像个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道。 左云卿点头,没有再搭理他,走到了王嬷嬷铺好的毯子边上,弯身坐了下去。 廖悦瑶将药箱放回马车也坐到了左云卿身旁。 左云卿见江子愠跟着她,就站在她身旁不声不响,便抬头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坐下吃干粮呀。” 转而看到他一手捂着肚子,又道,“对了,你还有伤,不能大幅度动作,你还是站着吃吧。” 说罢,又将手中的干饼给他分了一半。 江子愠欣喜地接过干饼,“多谢云轻小姐。” “哎,江清公子,你这腹中伤到底是怎么伤的?”一旁的廖悦瑶好奇问道。 左云卿也来了兴趣,“是呀,你这伤...莫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说起这件事,江子愠像是被打开话匣子了一般,叽叽哇哇地说了起来。 左云卿听到一半便听出了其中得不同寻常,便打断道,“停——” “你说,是一个武功不怎么高的女孩将你这个武功高强的少侠给放倒了?” 江子愠点头,“对呀,虽然她武功不大高强,但是她会很多奇门诡道,将我搞得一愣一愣的,我一个不在意,才被她伤到的。” “那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女孩,怎么就搞起你来了?定是你做了些让人家女孩生气之事。”左云卿一脸怀疑。 “不可能啊,我又没做什么。”江子愠摇头否认。 左云卿满脸不信。 “你若是没做什么,人家会搞你?你是不是调戏人家女孩了?” “冤枉啊!我真的没做什么,更没调戏她!”江子愠着急解释道,他此刻是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你没招惹人家,人家把你打成这样?”左云卿显然不相信。 “我就是多嘴问了她几句而已.....”江子愠瘪嘴,一脸委屈地说道。 “你问了什么?”左云卿倒是好奇了。 “也没问什么,就是问她怎么一个人在那里晃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还有...我还说她一个女儿家的不会武功,还是回家算了。” “那女孩怎么回答的?” “那女孩说她会武功,我说我不信,除非你能打赢我。”江子愠回忆道。 他也才初出江湖,是想与她打一场切磋一下,但没想对方竟下手这么狠,他若是知道对方竟然用一些奇门歪道,那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然后你就被打成这样了?” 左云卿轻笑一声,怎么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都说了,是她使了阴谋,才将我打成这样的。”江子愠犟声道。 左云卿与廖悦瑶对视一眼,默契一笑,“是是是,是她使了诈才将你打成这样的....” “哎,快别说这个了。”江子愠猛地啃了一口干饼,又指了指在不远处喂马的三人,“云轻姑娘,夏昭那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好像跟谁都有仇一样。” 左云卿顺着江子愠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身形高大的夏昭正一手抚摸着马鬓,一手捡着稻草喂给马匹,他脸庞平静而淡漠,薄唇微抿,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在看他,忽而转头望向左云卿的方向。 对上那双如月华般清亮的双眸,左云卿心下一顿,连忙转头别开眼,对江子愠说,“不清楚。我们与他们也才认识几日而已。” “我倒是想问你了,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他?我总觉得他对你有意见。”左云卿觉得很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