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伸手阻拦,“舅舅,没用的,他们都是一伙的。就算告诉了左洵之,左洵之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们如此肆意妄为?” “舅舅莫急,我有办法。”左云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凑近翁瑬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卿你.....”翁瑬压低了声音,“你何时会这些歪门邪道了?” “舅舅,她们所做的才是歪门邪道,而我做的,不过是为自己伸张正义罢了。”左云卿细语道。 翁瑬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反驳。 听了左云卿的建议,翁瑬并未冲入府内,而是带着左云卿一行人上了街。 四人先是寻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个行头,才准备去找吃食。 舅舅翁瑬并未因为这一场变故而取消了请客宴,相反,舅舅还带她们去了全京城第一的酒楼吃食。 许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这一场客宴,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左相府的玉儒苑内,柳如玉听到一切行动皆失败的消息时,顿时气得站起身,将桌子上的杯子推倒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 “夫人莫急,他们此下还在外边,还有机会。”一旁的成丽嬷嬷低着头,提醒道。 “还有什么机会?经此一事,他们定会更加防备。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都无法搞定他们,还想趁着他们警惕度提高时搞定他们?” 柳如玉眼中闪过绝望,那本该是属于她的五十万两黄金! 成丽无言以对,只得干站在一旁,亦不敢吭声。 月亮升至半空,翁瑬提议让左云卿一行人就在他所在的客栈将就住一晚,次日再回去。 左云卿思索了一番,决定应下。 这一宿,左相府风平浪静,并未因为左云卿夜不归宿而大动干戈地寻人。 对于这个结果,左云卿也早就有猜测,但并未有情绪波动。 翌日一大早,左云卿被舅舅翁瑬喊醒。 翁瑬说,他昨夜想了一宿,觉得将那天价嫁妆放在相府还是不太安全,他想另存地方,但想来想去,好像没有特别合适的地方,今天一早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舅舅,你是说你想要将嫁妆提前放入摄政王府?”左云卿面色惊讶。 翁瑬点了点头。 “这...可这于礼不合啊!”一旁的王嬷嬷皱眉道,“若是让人知晓此事,免不得要大做文章,说什么小主子要迫不及待嫁过去摄政王府一般。” “女子本就要将嫁妆提前送至夫家,怎么会有人做文章呢?” “若是按正常礼仪当然是不会,但是现在摄政王那边还未过文定,下大礼.....”王嬷嬷提醒道。 “这个好办,云卿,你不是与摄政王殿下相熟么?你去与摄政王殿下催促一番,让其趁早过文定,下大礼。”翁瑬提议。 “亦是可以。”左云卿应道。 不过...... “舅舅怎知我与摄政王殿下相熟?”左云卿思忖道,“舅舅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摄政王殿下三番四次救下你,想必对你有情,而那日他与你谈话时的语气,看你时的神色,定然是对你有情谊的。都是男人,舅舅还是看得清的。”翁瑬一脸神秘地解释道。 “.........”她怎么看不出来。 “总之,就这么办,云卿你现在就过去。”翁瑬非常着急。 左云卿看了看外边日头,道,“现在这个时间,他们还未下朝吧。” “那便晚点去。” 日头渐盛,微风带了些微热,左云卿到达摄政王府时,正巧看见摄政王的那顶金顶华奢马车缓缓驶至门前。 摄政王赵竟今日着了一身墨紫锦衣,面具铺在他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他一下马车便瞧见了站在门前的左云卿。 “你来干什么?” “臣女参见摄政王殿下。臣女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左云卿低头行礼道,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进府中说吧。”赵竟瞥了她一眼,便阔步往府里走去。 摄政王府正殿,阳光退至门外,殿内有几分温凉。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今日过文定,下大礼?” 紫衣男子高坐在高堂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座下的清丽女子。 “不错,臣女自知这个要求过分,但是这文定与大礼迟早是要下的,那何不早点下?” 紫衣男子细细打量了左云卿一眼,忽而唇角微勾,说道: “你这么着急让本王过文定,下大礼,是为了将嫁妆移至本王府上?” “殿下果然聪慧。臣女确有此意。殿下也知晓,臣女家中所谓的亲人为了我母亲的那一份嫁妆,频繁加害于我,甚至还不加害于舅舅。臣女便想,若是这一份嫁妆早就送至了夫家,那便会少了这一份加害之事了。” “本王的文定与大礼均由典礼司监制督办,具体下定时间亦由不得本王。” 摄政王赵竟的一席话犹如一盘冷水一般,泼灭了左云卿心头如火般的希望。 既是典礼司的安排,那定然不会如她所愿。 “好吧,打扰了。”左云卿面露失望。 “既是如此,那臣女便告退了。”左云卿转身便要离去。 看着女子落寞的神色,紫衣男子终是不忍,缓声道, “你若真要本王帮忙,本王也不是帮不上。” 一句话,又生生叫住了左云卿。 左云卿眸光一亮,转身问道,“殿下的意思是会帮我?” 对上那一双清亮的眸眼,紫衣男子心下一顿,连忙别开眼神,微微点头。 “多谢殿下,我一定会替殿下好好医治毒痨的。这个月的药包,我明日便给殿下送上。”左云卿郑重承诺道。 这意思是如果他方才不答应不应下她的要求,她就不会好好给他医治毒痨了?赵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危险。 左云卿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打哈哈,“总之,多谢殿下!” —— 也不知摄政王赵竟对典礼司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舅舅翁瑬送左云卿回左丞相府时,典礼司已经将文定与大礼都送到了左相府门口了。 摄政王下定的聘礼很多,着官府抬礼的人从相府门口一直排至街道口,绵延几十米。 抬礼的人将整条道路霸占,左云卿与翁瑬几人不得不下了马车步行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