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怎么来了? 左云卿面上笑容一滞,心下闪过了不少猜测。 同样不解摄政王殿下为何会出现在别院的还有翁瑬。 只见他眉头皱起,一脸疑惑地望向左云卿。 左云卿亦不知摄政王为何会忽然出现这里,只得向对方摇了摇头。 二人对视之际,尊贵绛纡的摄政王殿下已经进入了别院,身后还跟着一身素白的宋奕之。 赵竟一身绛紫,更彰显出他身份尊贵。 “臣女参见摄政王殿下。” “臣翁瑬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 “都平身吧,无需多礼。”赵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淡声道。 “是。”翁瑬与左云卿二人异口同声。 “不知殿下今日莅临寒舍,是为何事?”左云卿直直望向摄政王赵竟。 “怎么?没事本王就不能来看看本王的未婚妻了么?”赵竟怡然一笑。 左云卿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她没听错吧,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股揶揄调侃的味道? 一旁的翁瑬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他怎么觉得,这个摄政王殿下对云卿的感情似乎不一般。 以前他便听父亲说过,摄政王此人为人冷漠冷情,也不好情事,怎么如今听起来,好似并非如此啊.... “自然是可以了。”左云卿瘪嘴道。 “今日典礼司来过摄政王府了,通告了具体婚期,在今年的十月十八。” “嗯,知道了。多谢殿下告知。” 婚期一事,他不是早就告知过她了吗?今日怎么又再提这事? 是因为她舅舅翁瑬在此么? 左云卿的猜测没有错,下一秒,她便听见了赵竟道了一句: “翁瑬,苏北翁氏,是左云卿生母的弟弟,亦即是左云卿的舅舅。” “正是。”翁瑬躬身拱手应道,心下不明白摄政王问下此话是什么意思。 “那按理说,本王与云卿有婚约,本王亦当随云卿唤你一声舅舅了?” 赵竟眉眼微抬。 “殿下,于礼,您与云卿成婚之后,于礼是要称微臣一声舅舅。”翁瑬低头应道。 一旁的左云卿甚感无语,搞不清楚摄政王赵竟到底要做些什么。 片刻,左云卿便听得了一声让她震惊下巴的叫唤。 “舅舅,有礼。” 翁瑬更是受宠若惊,没想到摄政王赵竟竟然直直称呼他为舅舅。 “殿下与云卿尚未正式成亲,这一声舅舅,微臣受宠若惊!”翁瑬的头低得更甚,额上还渗出了些薄汗。 他之前曾听闻摄政王殿下行事无端,但他一直不信,今日一事,倒是让他对摄政王殿下有了新的看法。 “怎么?本王与云卿成亲,舅舅不同意么?” “自是同意!”先皇圣旨,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既是同意,那便当受得起本王的一声舅舅。” “是。”翁瑬沉声应道。 “殿下,你这一声舅舅,未免有点过于着急了吧?”一旁的左云卿出声道。 舅舅对摄政王有君臣之别的忌讳,不敢说出这话。 可她一向不注重这些繁琐的礼仪,亦或者是因为与摄政王有着约定,因此此刻头铁说出此话,并不怕赵竟会对她说些什么。 赵竟闻言,面露些微尴尬之余,还不忘瞥一眼左云卿,眸中寒光乍泄。 “时下将近九月,与婚期不过是一个月多余,本王喊舅舅又有何错?” “自然是无错,殿下这是亲近之举,臣开心乐怀。” 翁瑬答声道,扯住了一旁正欲继续发言的左云卿,他怎么觉得云卿对这个冷面的面具摄政王似乎没有一点儿惧怕情绪,亦或是他错觉? “你能这么想自是最好。”赵竟嘴角微扯。 “殿下今日光临别院,除了告知婚期,问候舅舅,可还有其他事?” “怎么?你很想赶本王走?”赵竟一边说着,竟又径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显然是毫无要走的意思。 左云卿心下无语,道,“非也,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臣女怎么会舍得赶走殿下呢?” “只不过...”左云卿话音一转,“只不过,臣女与舅舅一年未见,方才正与舅舅聊着天呢,殿下这一来,臣女与舅舅也不好继续了。” 翁瑬眸中暗光一闪,摄政王殿下方才对云卿是自称‘我’?可真是让人感觉稀奇。 “反正我与你婚期将近,你舅舅便是我舅舅,既是一家人,那我就算在这里,你们亦是可以继续聊的。” 赵竟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淡声道。 有那么一瞬间,左云卿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你舅舅便是我舅舅’?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情无比的摄政王所说出来的话么? 一旁的翁瑬见状,连忙拉住左云卿,道,“云卿,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我们便继续吧,我们所说的都是一些家常之事,没有什么是殿下不能听的。” 左云卿低眸沉思片刻,终是应下。 左云卿与翁瑬刚落座,宋奕之便动身谴走了门口的几个无关家丁丫鬟,就连王嬷嬷也被宋奕之带到了门口。 “殿下这是干什么?”左云卿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转头望了一圈空落落的别院,惊疑出声。 “有些事,他们不需要听。”摄政王赵竟似乎淡淡声道。 左云卿哦了一声,心中思转了一圈,没有答案。 一旁的翁瑬倒是面色沉重了些许,心下对摄政王此举隐隐有猜测,但也不得真章。 “殿下,喝茶。”翁瑬收回心思,瞧见摄政王赵竟茶盏中的茶水见底,便主动斟茶。 “多谢舅舅。” 一声舅舅,喊得翁瑬面色尬然,手中动作一顿。 “殿下非要留下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左云卿瞧见二人情绪的流转,不禁发问。 “你我日后总归是要成亲,此事告知你亦可。”赵竟凝眸看了一眼左云卿,道。 说罢,赵竟转头望向一旁的翁瑬,淡声问道,“舅舅,不知舅爷在苏北可好?” “多谢殿下关心,家父身体康健,现下正在家中照看小辈们。” “哦?是吗?”赵竟一脸兴味地望向翁瑬。 “自然是的。” 翁瑬微微笑着回应,眸中不见半分异色。 赵竟轻挑眉头,眸中寒光微闪,“那舅舅与舅爷常年在苏北,翁氏又是大世家,想必是与苏北的县令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