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亲家。前些日子,宫中忽然来了道先皇赐婚圣旨,给云卿与摄政王赐了婚,这吉日,典礼司那边还未敲定下来呢!本来我是想着等吉日落定便送信过去苏北的,既然今日瑬弟来了,便就顺便告知了。” 左洵之解释道。 翁瑬心下一惊,“原是如此。” 随即又惊喜道,“云卿定亲了?” 他的这个表侄女时年十七了,也确实是到了该谈亲论嫁的年纪,他之前还担心柳如玉不会给她挑个好人家,如今这圣旨下来,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了。 虽他不曾知晓摄政王的真正为人,也听闻他自西凉一战后容颜半毁,但他曾听父亲说过,那摄政王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实力战将,在军队中颇得军心.... “难怪云卿前几天给我写信说,要让我帮她清点一些她娘亲的嫁妆呢!我之前还以为云卿是闲来无事闹着玩的,原来是准备出嫁了,难怪。”翁瑬爽朗笑着。 “有劳舅舅了!”左云卿盈盈一笑。 “无妨,你母亲祭日将近,刚巧我来京城替你清点完嫁妆,又可在京城中玩几日,等到你母亲祭日,我给她礼香完再回苏北。”翁瑬笑道。 “也好,听舅舅安排。”左云卿点头。 高堂之上的柳如玉面色不大好看,但依旧是展着一张笑脸,问向翁瑬,“那不知小舅此番前来可带有嫁妆清单?” “自是有的。”翁瑬点头,随即朝后一招手,后面的一个年轻健硕男子便从背上行囊中抽出了一个长形布袋。 翁瑬接过布袋,从中抽出一卷轴,又将卷轴呈至左洵之与柳如玉二人面前,道,“相爷,姨娘,这卷轴可是我翁家特有,之前给姐姐布置嫁妆时特意制下的,二位可要瞧清楚了,这卷轴上的封条自姐姐出嫁那一日起,到现在十几年都未曾动过。” “今天是第一次打开。”翁瑬强调道。 左云卿心领神会,舅舅这是在暗示左洵之与柳如玉二人,这记录她母亲嫁妆卷轴并未中途打开过,也就不存在中途故意添加不存在的嫁妆的可能。 左洵之点头,“瑬弟严谨。当初美伶与我成亲时,府上也对美伶嫁妆的一件一物也都有记录。我相信这二者应当不会有差。” 他虽是当朝丞相,但翁瑬自古便是苏北世家大族,翁家对他又有抬举之恩,在翁家人面前,他从不敢摆架子..... “洵之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不妨也将你府上的记录名册拿出来一对吧,免得有什么误会。” “亦可。” 左洵之一挥手,一旁的傅管家便赶紧躬身退下,回来时,手上多了份名册。 翁瑬接过名册,将其与手中的卷轴比对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无遗漏。” “不过,今日我想先与云卿聊聊天,清点嫁妆一事先不急。明后两日清点亦可。”翁瑬合上卷轴,又将那名册递回去。 “自然是可以的。”左洵之微微笑着,一旁的柳如玉也点头附和。 日头升起,氤氲了更多热气,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另一边,庄严肃穆的摄政王府内。 正厅被阳光照得亮堂堂。 林成风躬身拱手,朝着高堂之上的面具男子汇报道,“主子,今早翁瑬已经到达左相府,此刻应当是在与左丞相在交谈着了。” “知道了,回去继续盯着。”赵竟眸光微闪,抬了抬手。 “是。”林成风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正厅内一旁的宋奕之开声说道,“主子,可是要即刻前往相府?” “不急。”赵竟勾唇一笑,沉声道,“算算日子,今日典礼司那边也该来消息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此话刚落不过片刻,门外便有一个侍卫匆匆跑进门来。 “殿下,典礼司的人在府外求见,说是要告知婚期事宜!” “让他进来。”赵竟唇角微弯,眸眼掠过一丝了然。 一个四旬头发乌黑,嘴角留有两撇胡子的男子跟着侍卫进入了正厅。 “典礼司部首王新,见过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王新一进入内厅,便行礼叩首。 “起身,不必多礼。”赵竟眸色清然,“可是择出婚日了?” “回禀殿下,择出了,就如臣之前所说,确定在十月十八。”王新叩首道。 “好。”赵竟点头,又问,“你...待会可是要去相府一趟?” “正是!” “你不用去了,本王恰巧有事前去相府,这婚期一事,本王顺路告知了。” “这.....”王新犹豫片刻,终是应道,“亦可,那老臣就多谢殿下代劳通知之责了。” “无甚,顺路而已。” “是。” 微风轻扬,将左相府门前的两个红灯笼吹得摇晃几许。 摄政王赵竟的马车来到相府门口时,左云卿已经带着舅舅翁瑬进入了别院。 相府正厅。 左洵之与柳如玉刚送走左云卿与翁瑬,此刻正得闲在正厅里饮茶,却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急促的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