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 左青青忙不迭地奔跑着,一路跑又一路叫喊。 奈何夜已深,万籁俱寂,长而幽深的长廊空无一人,左青青心下恐慌更烈,嘴上的叫声更甚了。 “啊——有鬼啊!救命啊!” 惊恐的尖叫声,惊动了巡夜的家丁。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一个家丁闻声匆匆赶来,正与慌慌张张的左青青碰了个照面。 “啊!”左青青见着来人又是尖叫一声。 “小姐,发生何事了?”家丁拱手问道。 在确认对方是人非鬼之后,左青青才咽了咽口水,慌忙躲在对方身后,又朝自己来时的方向指了指,“祠堂有鬼!有鬼!” 家丁疑惑地挠了挠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啊,青儿小姐莫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肯定是有鬼!那女鬼来找我了!”左青青神色惊慌,双眼瞪得浑圆。 “青儿小姐,不如小的带您回房?”家丁见左青青神色不对,便提议道。 左青青点了点头,又仿若想起来什么,猛地摇头道,“不回房!你带我去见我爹娘。” “是。” —— 玉儒苑。 内房。 柳如玉与左洵之正准备相拥而眠,孰料却听得外头传来嬷嬷成丽的声音:“老爷,夫人,青儿小姐过来了,哭着要见老爷,还说祠堂闹鬼。” “什么?闹鬼?”听闻是青儿的事情,柳如玉顿时惊坐起。 又转身俯看一旁躺在床榻上的左洵之,语气里带着哭腔,“老爷~” 左洵之皱起眉头,起身和衣,沉声道,“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柳如玉与左洵之走到玉儒苑的正厅时,嬷嬷成丽已经应左青青的要求将整个正厅的蜡烛都点亮了。 烛光亮起,驱散了黑暗,周围的一件一物全都肉眼可见,左青青心中的恐惧才消散了几分。 见到柳如玉出来,左青青连忙扑入柳如玉怀中。 “娘!呜呜呜~那个祠堂有鬼!” 左青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祠堂好好的,怎么会闹鬼?莫不是你想要借故逃避惩罚?”左洵之眉头紧皱,显然是不信。 “老爷,青儿都被吓成这样了,兴许那祠堂真有什么邪祟也说不准,不如今晚的罚跪祠堂就算了吧?” 柳如玉挽着左青青,央求道。 左洵之眉头紧皱,“胡说!府中祠堂摆放着的尽是我族祖先的牌位,怎么可能会有邪祟?” “爹爹,是真的有鬼!是个女鬼,她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白衣,没有脚!”左青青惊恐地说着。 “荒谬!我瞧你是做多了亏心事,起了幻象!”左洵之显然不信如此荒谬之辞。 左青青惊恐地摇着头,“爹爹,青儿看见了,不是幻象!就是一个白衣女鬼!” “老爷,青儿一向不说谎,青儿这么害怕,必定是遇上了什么事了。就算不是真的有鬼,也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柳如玉着急解释说。 “还不说谎?今日不是正好说了一个大谎?”左洵之眼神凌厉,想起今日之事,他就来气。 柳如玉面色讪讪,不敢再搭话。 左青青也不敢吭声。 “总之,今晚就算是真闹鬼,你也得去祠堂跪着!”左洵之一拂衣袖,怒道。 左青青面如死灰,只得眼神求助于柳如玉。 柳如玉也没想到左洵之竟然如此坚持,便泣声道,“老爷既然执意要让青儿今晚跪祠堂,那也连带我一起罚了算了。” “你!”左洵之手指指着柳如玉,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好,你既然想陪着你女儿,你便去陪着一起跪吧!” 柳如玉心头渐寒,男人皆是在床上时说话好听,下了床后却是另一番模样了。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公鸡刚啼鸣,左云卿便幽幽转醒了。 没有了现代的娱乐工具,她每日都无聊得紧,每日夜晚早早便入睡了。 因着原主的生物钟,她每日都起得特别早。 洗漱梳妆时,左云卿通过王嬷嬷的口中得知了昨夜祠堂闹鬼一事。 听说这会儿柳如玉正指使管家和成丽嬷嬷在府中搜索着呢。 “小主子,老奴听闻此事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嬷嬷且看,好戏还在后头呢!”左云卿轻笑道,眸光乍现。 清晨的旭日初升,万丈光辉将摄政王府映了个通亮。 身着一袭紫色官袍的面具男子,正悠哉地坐在高堂之上。 只见他一手捻起茶盏,一手展着左洵之一大早便差人送过来的‘厚礼’,眸色深沉。 赫然是摄政王殿下赵竟。 昨夜他照着左云卿写下的药方一敷一吃,果然一夜不疼不痒,竟难得的在月圆之夜睡了个好觉。 “主子,马车已备好。”宋奕之匆匆踏入正殿,朝殿上正在沉思的男子拱手作揖。 茶杯重重放下,溅出了几滴茶水,面具男子抬起星眸,薄唇微勾,音线深沉,“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