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纵然你与青儿不和,也不能如此污蔑你妹妹啊,她好歹是你妹妹啊!”一旁的柳如玉恰逢其时地带着哭腔控诉着。 左洵之闻言,皱起眉头,“云卿,怎么回事?你莫不是为掩盖昨夜消失一事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再说,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便依青儿所说,你拿出证据给大家看看。” “是呀,云卿你若真有证据,那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评评理。”柳如玉也附声应和道。 她不信左云卿真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左云卿抹了抹眼泪,一一扫过众人看戏的脸面,低声道,“证据?没有。” 左青青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左洵之顿时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般,心间隐有怒气增生。 柳如玉嘴角微勾,她就料定这个小贱妮子没有证据。 左洵之正想发怒,顷刻又听得左云卿幽幽的一道声音,“不过,我有证人。”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让场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左云卿看着众人面色如调色盘般精彩,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又幽幽说道, “王嬷嬷是我的证人之一。别院大门被反锁一事,王嬷嬷可以为女儿作证,证实此事女儿并未说谎。” 说罢,左云卿转头示意王嬷嬷。 王嬷嬷应声顿首,对着府门口的左洵之拱手道,“老爷,老奴可以为小主子作证!” “昨夜,小姐在凉亭纳凉,老奴想着出去院子给小主子找把蒲扇,孰料刚出门口便被人打晕。 醒来之时已是夜深,老奴感觉不对劲,便着急忙慌想回去找小主子。 孰料那院子大门不知被谁给锁起来了,老奴费了好大劲才将大门打开。” “奈何,待老奴进去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小主子的身影。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王嬷嬷一一道来。 左洵之若有所思。 一旁的左青青却是驳声道,“王嬷嬷是你的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这么说的?” 左青青心底里彻底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左云卿有什么证人呢? 没曾想是她身边的王嬷嬷。 左云卿难道不知道,身边亲近之人不可当做证人么? “是呀!云卿,嬷嬷与你相熟,焉知她不是受你指使这么说的呢?”柳如玉若有所指。 “天可怜见!老奴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串通之言。”王嬷嬷着急道。 左云卿眼中泪水已经干涸,她拉了拉王嬷嬷的衣袖,上前一步,气定神闲地对着台阶上的几人笑道: “父亲,姨娘,青儿妹妹,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们不会轻易相信王嬷嬷的话。” “所以,王嬷嬷只是我的证人之一,我的证人可不止一个。” 扫视了一眼众人微变的神色,左云卿挑了挑眉,道,“放心,这个人与大家都没有亲近关系。” 左青青眼皮子一跳,对上左云卿那成竹于胸的神色,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妙预感。 “那还有谁?”左洵之眉头皱起。 左云卿盈盈一笑,笑道,“还请父亲与各位稍等。” 说罢,左云卿向右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金顶马车缓步走去。 见左云卿消失在视线之中,左青青上前一步对左洵之急声解释说,“父亲,青儿从未做过伤害云卿姐姐一事,还请父亲相信青儿!” 柳如玉抿抿嘴,也上前解释说,“是呀!老爷,青儿这性格您是知晓的,她平常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她是断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左洵之眉头沉了沉,没搭话。 —— 另一边。 左云卿款步走到金顶奢华的马车外,对着马车帘子的方向躬身行礼道,“殿下,今日这一出戏如何?” 少刻,马车内传来一道悠闲的声音,“精彩。” 左云卿淡然一笑,悠然道,“那便请大人移步为小女作证。” 华丽云锦所织造的精美帘子被掀起,露出了一只修长如玉,手骨节分明似竹的手。 一个身材颀长挺拔的面具男子踏着木匣子下了马车。 赫然是摄政王赵竟。 “走吧。”赵竟走到左云卿身边,懒洋洋地说道。 —— 日光灿烂,大地渐渐氤氲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气。 由于被一座巨大的含珠石狮挡住了视线,众人并未瞧见左云卿往那边走去见的是什么人。 左云卿带着赵竟走到府门口时,众人正翘首以望着,试图第一时间瞧清左云卿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当证人。 当看到左云卿身旁的男子戴着薄如蝉翼的银面具时,众人神色忽变。 左洵之也不例外,他双手作揖,朝着赵竟的方向,深深一拜。 “老臣见过摄政王殿下!殿下万福!” 众人跟着顿首请安。 左洵之低着头,心底涌上万分讶然,摄政王怎么忽然来相府?莫非他就是云卿所说的证人? 可摄政王一向不爱管闲事,怎么会......左洵之心中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