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我们走吧!”我说着就站起来,拉着虎子向上面走去了。 眼前这台阶,本身就隐藏着不可预知的杀机,停留得越久,遭遇到的杀戮就越多,也不知道当年的黑王是怎么设定这些杀戮的,但从我们所遇到的杀戮来看,这台阶上的杀戮,越往上越凶悍。 单纯的杀戮,我们谁都不怕。但这种隐藏的杀戮,却具有相当的隐秘性。如果我们不留心,就极有可能被杀戮。 就像刚才,我、韦奈、三木和馨儿,只因为落后了一步,就差一点被台阶上设定的杀戮杀掉了。那些死亡骷髅死后化为毒素的说法,现在想起来都会额头冒汗。 “虎哥,这台阶本身好像就是一个杀戮场——” “我知道。”虎子的语气淡淡的。 “你知道?”我惊得停了下来,“也就是说,刚才我们遭到截杀,你也知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不要借换概念好不好我的老高同志?”虎子虎着眼看着我,一幅居高临下的气势,“你们遇到杀戮,我的确不知道,但从你们遇到了杀戮,我就知道了这台阶上的古怪,就是杀戮。” 虎子的话,虽然前后有些不着调,但解释也似乎极为合理,——合理就不能追究,但我心里仍旧在打鼓,虎子对我,似乎产生了怀疑。我暗中拿眼瞟了他一下,却听得他又接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在心里腹诽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台阶上,本来就隐藏着古怪,如果你稍微留心观察一下四周的空间,再仔细想一下我们此前遇到的种种杀戮,就会想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在想明白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任保不利于大家团结的话,都不要说出口来。” “可是我之前说的都是事实呀!” “我又没有否定你,你着什么急啊!” 虎子的话听似无心,其实都暗藏机锋。若是他这个人就像他说的话一样直白,那他就不是虎子了,也不是我们这群人的头了。 虽然我的心里想的跟说的不一样,但我就没有他这样的机锋。自打我认识他,他虽然对我极好,一直都把我当着兄弟来对待,但有一点,就是他的心机,一直都让我犯怵发懵。像他这样的人,生就的江湖主儿,不干出一番的事业,就有些对不起他的祖上了。但同时,我亦清楚,他的心黑着,稍不留心,就会惹他翻脸。 虎子翻脸可不是好事,牛巴儿就是惹他翻了脸,结果就把命丢在了那座东周时期的古墓里。本来牛巴儿都不会死的,当时只要虎子拉他一把,他就可以从那面断壁上日拣回一条命,但只因牛巴儿之前跟他翻了脸,结果,他就把命丢在了那座沉腐的古墓里。 知道虎子心里并没有放过我,但我仍旧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他起正面的冲突,但我会在心里提防着他,如果他不放下对我的监视,我就不会对他掏心窝子。江湖兄弟,露水兄弟,遇在一处,好好相处就是,若不能相处,那就好聚好散,实在不行,那就刀头舔血,各奔东西。这是一直都坚持的江湖道义,也是我的最后的底线。 包括虎子,如果他真把我惹火了,我对他也不会客气。 他有他的底线,我有我的人格,就像长江黄河,虽然大家发源于同一条山脉,但大家最后流经的地域却不同,若是他硬要我说出我心中的秘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答应的,因为我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任何人心中的秘密,都是神圣的,都是不可侵犯的。 “虎哥,你看前面——” 前面的台阶,忽然闪现了一点红光,虽然只闪了一下,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它。眼尖的虎子自然捕捉到了。他眯起眼看了一瞬,便停下了脚步。同时,其他人也停下了脚步,显然,大家都看到了那一点红光。 那红光虽然只闪了一下,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当中,却显得甚是耀眼。 耀眼的红光,一闪而逝。 但它闪现那一刻留给大家的印象,实在有些深刻,就像雪域里开放的红莲,耀眼,醒目,鲜艳,色映天地。 “那红光——” 他的话说得一半就止住了。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说了,却听盘子这里嘀咕了一句:“天啦,这不是传说中的红鬼姑娘么?”她的话,像一块砸到大家心中的巨石,一下就把大家都砸得飞了起来。 关于红鬼姑娘,只要是盗墓者,都极其惊惧的一个存在。当然,尤其是男的盗墓者,对之惊惧更甚。不过我们心中亦明白,此时最最惊惧的还是我们男人,而是盘子、备胎、张三妹、冯子青和馨儿,因为—— 红鬼姑娘天生就特别忌妒长得自己漂亮的女性。 “那一闪即逝的红光,真是红鬼姑娘?”问盘子的时候,阴阳人张三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虽然冯子青没有问,但她的面颊上面,已经堆起一层厚重的恐惧。 备胎没有说话,但她的娇躯也在抖。 只有馨儿镇定依旧。 “馨儿,你知道红鬼姑娘么?” “没听说过。” 对馨儿的话,韦奈显得有些无奈。大名鼎鼎的红姑娘,馨儿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要是她被红鬼姑娘摄了魂,最后就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他的娘的着急! 韦奈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着急的瞪着两眼看着馨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却不想馨儿嘻嘻一笑:“韦奈大哥你也不着急,管她是谁,只要她侵犯我,我就打烂她!” “能打烂她就好。”志奈嘴上如此说,心里说的却是,我只是担心你打不烂她啊馨儿妹妹。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备胎把头伸到韦奈的前面:“韦奈大哥,你在和馨儿妹妹说什么啊?”看着她的眼神,韦奈眼里有种浓烈的恨意。 “我说备胎,你能不能不这样啊!”韦奈说着对她扬了扬钢钵也似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