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直到此刻,我也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女鬼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强大。用外强中干啥来形容再恰切不过,——无论外表多么强大,也难掩盖内心的脆弱! 但现实生活中,却往往会遇到这样的情形,真正的强者,从来不在人前显摆,总是显得很谦虚,并且在弱者受到欺凌时伸出缓手。 “还敢威胁我么?”五指忽然抓住她的头,指上一用力,她就痛苦的尖叫起来:“哎哟喂,你是要捏死我吗?” “孬鬼!” “捏死我,你也不能活。” “我想死,但没鬼能杀死我,你不行,其他鬼也不行。” “我不信连黑王也杀不死你。” “黑王行,可惜她死了,只留下你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孬货,要是黑王在天有灵,一定搬起石头砸天,轮起拳头捶胸。” “不准你侮辱黑王!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可以看不起黑王!侮辱黑王,你知道——” “没能力自保,就别管别人,管好自己就好。”对她本就没有好感的我,挥起拳头又猛揍她两拳,“你他娘的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冷,却来管别人的闲事,我看你他娘纯粹就是在找虐。”说着,又猛击她头部。 “我都快被你打死了,你还打,我真的就快死了!”女灵已经彻去失去锐气,变成一只可怜的羔羊,“早知道你比我强大,就不该招惹你,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现在知道错,晚了!”也说边将他扔到体外,同时对张三妹说道,“三妹,灭了她!” 场中诸人,除馨儿、虎子和张三妹,其他人都未看见被我打伤的女灵。女灵瘫痪在地,眼里尽是颓色,就像杀蒙打鸡打到豹子,输牌又输钱,还要遭人嘲笑。 “你过去!不要你过来!” 女灵瞪视着步步逼近的阴魂人——眼睛可看穿阴阳两界的人,浑身恐惧得瑟瑟发抖,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准过来?为什么不准过来?”张三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就有些吓人。直往角落里缩的女灵,眸子里闪耀着无奈又无助的惧意:“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吗要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老高要我杀你!”张三妹猛然将女灵拉到自己面前,厉声喝道,“你钻到老高灵界里面,原本就是死罪。他叫我杀你,完全是看得起你。”说着掐住女灵的脖子,咔嚓一扭,女灵的脖子便断了。 “你直毒!”脑袋无力垂落,原本水灵灵的眼眸,这时也渐渐蒙上灰色。 随着女灵灵命的流失,巨柱上的女人跟着也淡了,就像冰雕的女人遇到火,一烤就化了。 “虎哥,这女人怎么会淡去啊!” 惊闻巨柱上的女人淡去,我抬头看到——那个原本栩栩如生的女人,此时已淡得看不请眼耳鼻嘴,但其身材,依旧迷人。那飘飞的衣袂,那勾魂的眼神,那迷人的微笑,依旧在淡去的灰影里闪耀着熠熠的辉光。 仿佛,她就是那个画中的蒙娜丽沙,无论你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她美丽的笑颜。当年黑王设计她的时候,肯定费了不少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取得这样的效果。 “她本身就是一个魂魄,只是她自己忽略了自己而已,”虎子解释说。 “不是这样的”馨儿小声的说道,“这巨柱上的女人,就是一个雕像。至于那个女灵,则是另外一回事,她与她,压根就不是同一个存在,包招另几根柱子上的浮雕。” “馨儿,你别乱说——” “不是乱说韦奈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浮雕真的只是浮雕,那个女灵却是另外一回事。”馨儿嘟着小嘴,摸样可爱极了,“你不知道,这些浮雕只是迷惑人的设计,伟大的黑王设计它们的时候,仅仅只在它们身上留下了一丝执念而已,可虎哥和三妹姐,却都被这种瞒天过海的招式骗了。” “馨儿!”韦奈压低噪音低吼道。馨儿昻起头,小嘴嘟得更高了,道:“韦奈大哥,其他人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虎哥的权威不容置疑。”虎子在韦奈心目中,是启明星一般的存在。当然,凭韦奈自身的实力,每年挣个一二十万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比较起现在的他来说,一是挣得少,二是没自由,三是没尊严。跟着虎子干,虽然他是小弟,但虎子从未把他当小弟看过。一直,虎子都视他若自己。单是这份知遇之恩,也难报答其万一。 “可是——” “没有可是!”韦奈敏锐的双眼俯视着仰着头,但是目光依旧尖锐而火辣的馨儿,“我相信他的判断,但同时,我亦相信你是正确的……” “韦奈大哥,我不是要你相信我,我是要明白——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怎样恐怖的现状……” “恐怖的现状?” “三妹姐杀死那个女灵,其实对我们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毕竟她只是一个打探虚实的灵,一个并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灵。”馨儿原本俏美若花的脸蛋上,这时也不禁浮去一丝丝的恐怖来,“隐藏在她后面那些家伙,凶猛胜豺狼,狂悍超虎豹,每一个存在,都是一个悍不可挡的杀手。” “杀手?” “准确说,叫鬼杀手。”馨儿纠正韦奈说。 “鬼杀手?”韦奈又重复了一遍,“既是杀手,那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来刺杀我们,而要派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灵来刺探虚实?” 在他眼里,杀手都是敢作敢为的死士。但隐藏在这房间里的杀手,却不敢露面杀人,真他妈窝囊!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忽听虎子疾声叫道:“韦奈,闪开!” 话声未落,闻得脑后风响,韦奈早抱着馨儿往侧面闪避开去,同时手上还多了把刀。下一刻,但听当的一声,韦奈手中的刀,便和破空劈来的刀碰撞在一起。 火星飞溅,刀锋森寒,那刀的刀柄,并没有手据住,——鬼手刀!当这个词从我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全身便即吓人出了一名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