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不同？ 两个时空？ 当这两个问题同时蹦入我的脑海，我立刻就惊呆了。如果那只灰眼所言非虚，那又在什样的空间中呢？它对我们又会构不构成威胁呢？如果说空间不同，那么就射杀不到，这也好理理，不过有个问题，就是——既然空间不同，那又为何能看见呢？ 看得见却射不中，这当中的问题出在哪里呢？难道位面不同，时空不同，就真的射不中？还有就是——箭明明射到了它上面，但感觉却像射到了铁板上，只听铮的一声，箭就掉落到下来。如果说它与我们真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当中，那又为何能射到它上面呢？ 灰眼表面，好像并不是肉体一类的肌理结构，而是铁质构成，不然，那箭射到上面，为何又会发出铮的一声脆响？这声脆响告诉我——它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眼睛。它的存在，对我们简就是威胁。要想灭杀它，首先得弄清它的具体位置，可事实是，它就是在我们的眼前。但不管从那个角度射它，却又射不中……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听韦奈高声的笑道： “你我虽然不同一个位面的空间中，但我仍有把握射中你！” 说着，又张弓搭箭，一箭射将上去。 羽箭破开眼前的空间，带着呼啸的厉吼，一直朝那只眼睛射去。没有物体阻止，箭飞行的轨迹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典型的物理射杀。 韦奈坚信，只要它是真实的存在，只要它就在这个空间中，就一定能射中。距离看上去不远，但箭飞行了大半天，仍未抵达终点。 灰眼就挂在眼前，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但箭飞行的时间，却超过了想象中的时间。箭真的射不中？当这个疑问重新侵入韦奈的大脑，原本清澈而又宁静的大脑中，顿即就浮出了一幅模糊的印象—— 它本身就是种虚幻的存在！ 虚幻的存在？当韦奈如此自问瞬间，原本冰凉的空气，忽然变得热烈起来。呼入到肺里，感觉有股难以言说的闷热。浑身也在这时流下了汗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箭引起的？韦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着高速飞行的羽箭。眼前这一幕怪异极了，一边是高速飞行的羽箭，一边是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中的眼睛，一边是翘首以盼的人类。 箭还在飞行。 拿眼望去，眼睛依旧悬浮在十米开外的位置。 羽箭已经缩小成了一个黑点。 时间似已凝固。但杀戮还在持续进行。射杀眼前这只眼睛，看样子真的很难。韦奈刚才所射的这一箭，也许又失败了。 那只眼睛，就浮在十米开外，枪打中，箭射不中……这不是鬼打墙，也不是鬼跳水，更不是幻象，而是一只真实的眼睛，但不知为什么，如此近的距离，羽箭高速飞行大半天，也没能射中，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样子又要失败了！” “箭都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也许，它真的和我们不在同一个位面的空间中，我看最好不管它——” “不管它？你没看见它对我们正在实施杀戮吗？”最后开口说话的三木，悍然举枪瞄准了那只灰眼。“三木！”虎子叫道。三木把脸转向他：“虎哥你别劝阻，这枪我得打！”说着就扣动了枪舌。 叭！子弹飞出枪膛，速度快过羽箭。下一刻，空气一抖，但听远处传来低低的一声哀吟：“哎哟！”一逢黑血，就从半空中洒落下来。 然后，那只眼睛就闭上了。 黑暗取代了灰色，有异物落下，以手接之，却是碎烂的肌体。我得新拧亮手电照向地面，但见地上到处都是碎烂的肌体，一股难闻的气味，猛然从地升腾而起，闻之欲呕。 燥热退去，冰冷重新侵入肌体，冷寒透心。前一分钟热得要死，后一分钟冷得冰寒，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有些难受。 所幸的是，那只眼睛终究被射破了。 那一箭，带着巨大的威力，一下就把它射破了。当它破碎的时候，原本的幻象，包括此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又变得真实起来。 墙上的鬼头，早就缩回到了墙体里。至于那些被杀死的鬼头，依旧挂在墙壁上，像魅影一般阴森吓人。但我们都知道，危险并没有过去，韦奈射破那只灰眼，只代表一种物理能量的结束，真的杀戮，还在后面的房间中酝酿。 生命在这里是脆弱的，但在打通这里的关节前，我们谁都不能死，这是我和虎子给大家定下的目标。为了活命，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在这里跨出去的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与变数，充满着杀戮与死亡。 但不能因为前面危险就停止前进的门伐，在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九龙鬼心和亡灵书之前，我们就不会就止罢休。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闯一闯，看一看。死没有什么，只是早晚的事情。所谓，富贵险中求。 “灭眼灭了，墙上的鬼头也没了，现在我们该去哪里？”杀灭了灰眼的韦奈，把箭背到背上，显得甚是雄壮威武。馨儿又偎依到他怀中，就像依人的小鸟一般可爱。 虎子敲了敲面墙壁，墙壁发出咚咚的响声：“这墙，像是夹墙。”他没有回答韦奈的话，却说出了另一个秘密。“夹墙？”韦奈一边把耳朵贴到墙壁上，一边用手敲打墙壁，“果然是夹墙！” “要不要拆开看看？”学建筑的二痞子李千寻一面轻轻的敲着墙壁，一面询问虎子和我。我没有说话，虎子想了一下：“拆！”话声落口，李千寻就开始拆起墙来。 拆墙容易砌墙难，学建筑出身的李千寻东敲敲西打打，就拆出了尺许见方一眼孔洞，拿手里往里照去，但见墙内设有一米宽的通道，一直通往未知处。 “虎哥，要不要进去探一探？”李千寻回过头问虎子。虎子想了一下：“虽然这墙修得很怪异，但直觉告诉我，这通道有秘密，——先进去看看再说。”说着也动起手拆起墙来。不一会儿后，就拆出一个三四尺见方的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