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话,让我感到振奋不已。在我们这支盗墓队伍中,除我,虎子,张三妹和馨儿,其他人都不能通灵,但我们几个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 “这次遇到鬼移墙,我请大家做个见证,若是老高把鬼移墙打开,那就把这次盗墓的财富的十分之一奖给他,大家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没意见。”众口一辞的回答,响亮而又干脆。 “老高,我这样做不是激将你,我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你得到你应得到的回报。”虎子做事,向来赏罚分明,从不玩虚的。 但我没有接话。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让我与黑王的黑骨做好沟通工作,二是为我们在场的人找条生路。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虎子做出这样的决定,表明上是为大家,暗底里也在为他一个人服务。 如果我不打不开眼前这鬼移墙,那我们就得报销在这里。一旦我们报销在这里,那这次所获得的财富,就会什么也带不走……而所有这一切,虎子都占大头,我们所分得的部分,极难有他一半多,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这样说,主要目的,其实还是在为他自己。 他是个聪明人。他这样做,一可以买大家的心,二也可以封大家的嘴。若是到时那十分的财富给了我,我就什么也不能说了,同时,这份人性我还欠定了。事实上,应当是他欠我一份情。 想到这里,我不由暗中恨了虎子一眼。 虽然他没察觉,但我对他的看法,却从此多了道跨越不过去的壕沟。与此同时,一丝并不清晰的意识,忽然浸入到黑骨当中。 黑骨的纹理,也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一个俏美的女人,忽然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走来,开始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待得近了,方才看清—— 来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人。 黑色的头发披在脑后,额头上点着颗美痣,眉毛如画,杏眼透着精明,小小巧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整个脸蛋看上去就像一幅画,一幅漂亮得令人心动的画。 身材高挑,腰身细瘦,形同魔鬼。 大长腿,温柔胸,一看就知道是个大美人。当她走进我的眼帘,我立刻就看得呆住了。她,就是黑王么? “黑王!”我低低地咆了一声。 但她并没有回答我。 她依旧迈着轻盈的步子,踏着凌波微步,一路逍遥的向我走来。我又叫了一声:“黑王!”虽然她依旧没有答应我,但她把头抬了起来。当她如水般温柔的目光迎上我的目光,我立刻就心跳加速起来。 一个纯粹的美人。 浑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整个人看去就像一朵原生的野花。天上,挂着白亮亮的太阳。地上,开放着香喷喷的野花。身边,飞舞着翩翩的彩蝶。一切都显得特别的美好,而她,则是这美好的中心。 太阳因她失色,野花因她失去芬芳,彩蝶因她失去魅力。 看着她,我痴成了一尊雕塑。 “你是谁?” “我是老高。” “你为什么要来到我的灵界里?” “因为我喜欢你!” “你是人,我是鬼,人与鬼不能相爱,一旦相爱,就要遭到天谴,难道你不知道和么?” “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为何又逆天而行呢?” “因为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我相信,只要你也爱我,天会改变她的初衷。” “我也杀望是这样,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你和我,谁也不可能逆天。逆天只会有一种结局,那就是——遭到天杀!” 话声轻柔如水,但话意却如道道森冷的刀锋,把我的肌肤都剥得薪冻僵了。眼前这个女人,外表纯美,内心恶毒,爱上她,纯粹就是错。 但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涌起的不是恨,而是爱。一种深深的,难以割舍的爱。但她,却一点都不爱她。 我爱她,是单行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足主迷,而她,则独自悬浮于高高的空际。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两者之间又没有任何交集,这种爱,没有结局,也不会有结局。我提醒着我自己。但我,却像着了魔,心里和眼里,全都被她占据了。 也许,这是一个恶魔杀戮的开始……当我想到这一点,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忽然一颤,整个人就从她美貌如花的世界里醒了过来。 “你是谁?” “我是黑王。” “你来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来到了你不该来的地方,我来是想提醒你,你不应当来到我的灵界里,——这里不欢你,你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杀了你!” “你以为你想杀就能杀得了我?” “当然。” “但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寄体,我有我的灵魂,你有你的主见,但若是你敢对我动杀心,在你动手之前,我照样能灭杀你的灵魂,你是知道的,一旦你的灵魂被我杀了,那你,就不能从沉睡中醒过来了。而我,却能活着回去,虽然我会从此变得迟钝,但我终究还活着,而你呢,却从此只能长眠于此,孤独地与黑暗为伴……” “你威胁我,就不怕立马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你真的就一点都没听懂?”我向迈近一步,把脖子伸到她面前,“不信,你就杀了我!”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黑王脸上的笑,渐渐的凝聚成了凛冽的杀意。但我一点都不怕她,因为我从她的意识里已经洞察到这一点,她可以杀掉其他的人,她不敢杀我,因为她杀掉我,她就会变成一个找不到寄主的孤魂,最终被其他人干掉。而这种结局,绝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你敢,但你设置的禁制不准你这么干!” 我吐露了实情。这也是我敢跟她单刀直入,以硬碰硬的原因。若非如此,我绝不敢如此轻狂的对待她。一个时代的终结者,肯定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一个时代的开启者,也肯定有她独特的杀着。否则,她不会如此轻狂,我也不敢如此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