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木所受之伤,均无甚大碍,走路亦不影响,于是我们又顺着悬崖一路寻去,希翼寻找到出去的路。一路无话,绕了一圈,看看将近出发点,忽见悬崖峭壁上又有一洞,洞口突出来的岩石上面,似有人影走动,我将手卷成喇叭状,对着上面喊道: “喂,你们是谁啊?” 是处一马平川,连灌木丛都没有,唯见沙砾平野,一派沙漠风光。眼前景,崖上人,同样是我们关注的对象。从洞口至崖底,直上直下约有三四百米,声音难以抵以抵达,所以我喊话的声音,上面的人未发能听到。 但我们并没有放弃,于是找了枯枝,就地生了堆火。待得浓烟滚滚升起,上面的人终于发现下面的我们。其后,但见一纸自空中缓缓飘落,但等接住,始知上面的人,乃是此前与我们走失的“叫兽”,盘子,冯子青,备胎,扁鸟,二痞子李千寻。 看到他们,眼泪,便不争气的在眼眶中打起了旋。平素大家在一起,不是你指责我这里不好,就是我指责他那里不行,待得大家都分开了,遇到了危险,始才知友谊是何等的珍贵,何等值得珍惜。 “老高,这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看来,我们只得回到那个洞里去寻找出路了。” 顺着绝壁转了一圈,当我们重新回到起点的时候,所有的希望便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从哪里来,又得回到哪里去,这是命中注定的弯路,也是我们的宿命。 “叫兽”和盘子他们又缩回到洞里去了。他们在是怎么转到哪里去的,只有鬼知道。现在的我和虎子担心的不是如何找到他们,而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虽然这个地方暂时可以解决吃的问题,但时日一长,这里的动物诸如兔子和黄羊一旦被我们捕食完,我们就得饿死在这个荒凉的旷野。 说到吃的,肚子就咕咕叫唤起来。三木身上有伤,就躺在青石上休息,我和虎子分工负责——他负责拣柴,我负责打野兔。 这里的野兔特多,走出去十七八米,便会碰到野免。由于这里以前好像极少有人来此,野兔也不怕人,所以这就为我截杀野兔提供了不少的便利,只十余分钟时间,便打到了两只野兔。当我提着野兔回到青石上,虎子已经烧起一堆旺旺的大火。 剐了野兔的皮,用一根棍子将去了内脏的兔肉伸到旺旺的炭火上烤,不一会儿四周就弥漫满诱人的兔肉香。自从“叫兽”烤蟒肉开始,这段时间肚子里装的食物,都是烤制品:烤蟒肉,烤野猪肉,烤兔肉。 这些野味,平素极难吃到,可这段时间,我已经吃得都有点腻了。不过在没有其他食物可以果腹的条件下以,能有烤兔肉已经不错了。平时吃东西本就不挑剔的我,自然也能将就着吃。看着虎子吃得满嘴流油,我说他就像饿了八百年没东西的乞丐,他抬起头恨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啃那腿重达一斤的兔肉。 三木最饿,一口气干掉兔子前半个身段,犹觉未饱,又撕下后腿一半的肉吃了,方才拍着光溜溜的肚皮说饱了,好爽。 吃饱喝足,趁天色尚早,我们又向那个跨塌的洞边走去,——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四周都是高达百丈的绝壁,我们只得把出去的希望又寄托在这个跨塌的洞穴里。 如果在这个洞穴里找不到出路,那我们就只得困死在这个天坑里面。短短的一段路,正走着,走在前面的虎子忽然叫了起来:“错了!方向错了!”我和三木这才抬起头来往四面看,果见我们走错了方向。 怪事,怎么会走错呢?难道是这里的方位有问题?我抬起头去看太阳,太阳依旧高高地悬挂在西天,——对呀,我们本来就该往西走呀!惊讶的我正欲说话,却听三木淡定的道:“虎哥说得对,我们是走错了。” “好像,我们遇到了鬼打路。” “我只听说鬼打墙,却从来没听说过鬼打路,虎哥,你快说说,这鬼打路到底是何意思。” 虎子看看西天的太阳,又看看脚下的路,淡漠的道:“这鬼打路么,又叫鬼迷路,就是鬼在我们前进的路上设置路障,让走路者不辨路向,等察觉的时候,也与起点相去甚远了……”我“哦”了一声,就听三木忽然惊喜异常的叫道: “虎哥,老高,我看到一把刀,一张弓和一些箭矢。” 闻之一惊,我和虎子就朝三木所在的位置奔了过去。这是一带缓坡,中途长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三木所说的刀和弓箭,就斜斜地挂在树上。太阳从树缝间漏落下来,点点滴滴的金光洒到刀上和箭上,看去阴森森十分吓人。 我们都没有上前,因为这个地方此前我们来过,但当时我们并没有看到这把刀和这张弓及羽箭。以此树为中心向四周搜索了半天,是处除了萋萋的芳草和眼这株双人合抱的大树,并没有其他的异象。 一切,都显得甚是宁静。 高大的树干以及茂密的树枝上面,都没有发现有异象。低头看树干下面,也不见脚印之类的物象。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走到大树前面,又仔细观察了一回,方才小心翼翼的摘下刀和弓箭来。 刀是把好刀,刀叶子长达两尺,刀身冰凉,刀锋森冷,杀摄人心的刀芒,正从刀刃上冷冷的传导出来。刀柄够盈盈一握,上面缠绕着不知名的藤条,但手感极好,握在手里,有种冰凉透心的爽,极为提神。 弓看着像是普通的弓,但我把它从树干上取下来,拿到手里拉了一下弦,便知看走了眼。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弓,乃是一张大弓,弓背乃是用某种兽骨制成,极硬,弓弦由兽筋经过特别的加工制作而成,摸上去感觉特别柔软,但当你用力拉它的时候,感觉却又拉不开来,及于凝目细看,方可见到这弦由万千股极细的丝组成,每一股都特别有韧性,别说拉之不断,就是用刀割或是用火烧,只怕也难将之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