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刻也给你解释不清楚,留待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解释。”说着话,我已经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将那一滴血收了起来。 七娘的尸头掉落到地上,仍旧还在厉声喝叫:“你还我的血来!” “还你的血?”我拍拍玻璃瓶,“这血,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了!” “你卑鄙!你无耻!你不要脸!” 七娘骂人,汹涌澎湃,让人难以还口。而她的身体,却仍旧直挺挺地站立着,看去怪异而又诡秘。脑袋搁在地上,身体立在脑袋前面,就像画家笔下的静物素描,显现着阴森森的恐怖气氛。 “我让你骂!”三木走过去,对准她脑袋猛开一脚,“踢碎了,看你还能骂不!”但脚才踢过去,悲剧的一幕便发生了。 三木怎么也不会想到,没有身子的七娘,仍旧动作极快,当他的脚踢到她瞬间,她张口就咬住了飞踢过去的脚。所幸的是——她穿了军用防水鞋,鞋面特厚,又特耐磨,不然七娘狠咬下这一口,非把他的脚趾头咬下几个来不可! 别看只是一颗脑袋,它咬住三木那一刻,还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若它咬穿鞋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既是尸,其毒一旦沾身,即可将三木变成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最后沦为“七公主”等人尸的杀人工具。 “老高,弄走它!”浑身惊起鸡皮疙瘩的三木一动也不敢动,只得任由那颗脑袋紧紧地咬住。“把刀给我!”我一面说一面伸手去取他手的刀,“这东东比平头哥厉害得多,顽固得多,也生猛得多。” “叫兽”见之,吓得直往后退。冯子青不知从哪里拣来一根四五尺长的木棍,双眼直直地瞪着“七公主”,大有“你敢动我,我便打死你”的架势。“啊――”“叫兽”忽然惊叫起来的声音,一下便笼住了众人的心。 “老高救我!” 我回过头去,看到断头七娘双手死死抱住“叫兽”,同时用膝盖使劲撞他。“冯子青,我走不开,你去帮‘叫兽’。”我说。 冯子青皱皱眉头:“她抱得那么紧,你说我该怎么救啊!” “用棍子打!” “打就打!”说罢,轮起棍子便打。棍子打到七娘身上,发出扑扑的闷响声。“叫兽”看着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起一落间,都会把他吓得胆战心惊,魂魄出窍,直在心里祈祷菩萨保佑,棍子不要落到他身上。 “扑!扑!扑!”伴随棍子雨点般落到七娘身上,七娘不但没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与此同时,我也用刀切开七娘咬住三木的嘴巴。 直到切开脑袋,我才发现七娘没有脑髓。也只有这种没有脑髓的存在,才会如此发狠的咬住三木,抱住“叫兽”,以死相拼。 在我们**协力拼杀七娘的时候,“七公主”竞没有参与杀戮,如果她杀将进来,我们极难取胜。冯子青已经打断打烂七娘的手臂,把“叫兽”从她的箍抱中解救出来。 冯子青发飙,把“七公主”直接吓傻,――原本就被卸臂吓傻的她,再见到冯子青卸磨杀驴般的手段,那里还敢再出手! 凶狠、阴冷、暴唳而又霸道的七娘,头和身子也找不到一块好肉。三木的军用厚底胶鞋,印着穿了一半的牙印,整齐而清晰。我走到“七公主”前面,问她道:“你和那个七娘,到底是何关系?” “我们是姐妹。”“七公主”杀性渐淡的尸目中浮起浅浅的怯意,“连同棺材中的女尸,跟我们都是姐妹。” “都是姐妹?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都是鬼先生的女人。” “鬼先生?你们――”我吃惊的望着面带三分羞色的“七公主”,“一共三十六人,都是他的女人?” 三木、“叫兽”和冯子青听得呆住,暗底里直骂鬼先生禽兽,一个人独自霸占三十六个女人。特别是冯子青,表情古怪,神态诡谲,最后脱口问出一句殆笑方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