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开口，三木便打断了我的话：“子青妹妹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说到了点子上。乐观积极向上，有时是好事，但有时也会坏事，所以我赞成她的说法，还是把事情考虑复杂一点要好一些。”听到他这样说，我沉默了。 我们行业的忌讳，被冯子青打破了，――以前任谁也不敢说的话，却由她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对她的无所畏惧，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对她有好感。再加之她来头本来也不小，所以只要我不说，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里好像有道暗门。”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他说的人话。三木拿手捅了我一下：“走，过去看看。”扁鸟和彬子正一边用手敲石壁，一边把耳朵贴在上面听。 “确定么？” “基本可以确定，暗门就在这里。” “让我来看看。”建筑师李千寻掀开挡住他的“叫兽”和冯子青，直接挤到扁鸟旁边。扁鸟让开半个身位：“这里面是空的，你听――”说着又用手拍了拍。 李千寻听了一瞬：“这就是阎王爷关上的那扇门！”“可是刚才你不是说――”彬子把话接过去，“这是个死洞么？” “此一时彼一时嘛！”李千寻笑了一笑。 三木这时也挤上前来察看了一番，不过他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我问：“谁带有凿子锤子之类的工具？” “这石壁这么厚，”“叫兽”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用凿子凿，只怕猴年马月也凿不开啊！”他的担心并非多余，但我拿凿子锤子并不全是为凿这石壁。 “‘叫兽’，教书你行，凿石移山你不行。”接过话去的轮胎就像落井下石的邻家小哥哥。我恨了他一眼：“轮胎，人家‘叫兽’这不行那不行，但人家能教大学，你这也行那也行，那你能教大学么？” “老高，不兴这么损人——” “损人？我还想揍人！”说着，我扬起了拳头。轮胎知趣的退后一步，摆了一下头，就不说了。一旁的三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自己不懂的事最好少说，祸就是这样从嘴里漏出来的。” 轮胎轮眼着他，没有再接话。经验告诉他不宜再说话，再说话，极有可能自取其辱。不过他明白，三木的话不好听，但他说的是事实，正如“叫兽”教书是行家里手，移山凿石却是外行；李千寻搞建筑数一数二，搞破坏却格格不入，也就是说，在行业里，他们是精英，在行业外，他们什么也不是。但这种话，在心里想可以，但不能说出来。 我一边对轮胎扬起拳头作势欲打，一边从李千寻手里接过凿子锤子，开始在石壁上凿起来，——凿了一会儿，另一面石壁的断面就露了出来。我仔细看了看，确定眼前的石壁，其实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生路。 “就是它了！” “可这石壁极厚——” 我把凿子和锤子交还给李千寻，说：“你们退开，我有办法。” “爆破？” “我倒是想，但炸药遗留在了车上。” “那你——”李千寻看着我，神情间满是狐疑。 我没再答理他，兀自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便朝另外一面洞壁走了过去。“叫兽”跟着我，低声问我是不是找到机关了，我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其他的人停留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但他们的眼睛，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高，你看这个——” 我抬头望去，但见阴森森的洞壁上面绘着一只眼睛，——眼睛？当我看到它的一刻，立刻惊呆了！又是一只眼睛！看着它，我呆愣片刻，便往它上面按了下去。 当我按住它的时候，便感觉它动了一下。 其后，便听到了洞壁上响起了嘎嘎的声响。 “门开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回过了头去。 门确实开了，但露出的洞口，却有两个。 左边那个洞口，上面镌刻着一个“生”字，不消说，右边洞口镌刻的就是“死”字。看到它们，我们都有种如履薄冰、如临地府的感觉。也许，这就一次地府之旅，有进无出。但这话我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不过当我抬起头的进候，看见大家脸上都写满了恐惧。选择生，谁都想。但答案是二选一，但若是根据洞口的提示，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生”。 “左生右死，老高，你看我们是走左面还是走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