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彬子,则顺势滚了进去,——是他被吸了进去。 “彬子!”我把头探到洞口猛吼,但直到回音消失,也没有听到他回答。不过我感觉得到,洞中好像一股正在消逝的吸力。彬子,应当就是这吸力吸进去了。 这时,三木来到我身边:“老高,要不要下去看一看?” “这是唯一的出口——” “你们怕死就让开,等我和轮胎先下去看看!”扁鸟和轮胎一边说一边就钻了进去。 洞里开凿有旋转石梯,但刚才彬子却直接被吸了下去。洞深不知几许,彬子这么摔下去,估计是死多活少了!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三木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许彬子死定了,但他阴差阳错触动了机关,也是功德一件,我们应当记着他!” “这是必须的。” 当我、“叫兽”、冯子青和三木顺次进入新发现的洞,那张羊皮筏子,竟然一卷而起滑向了旁边的石壁,像是农村晾晒谷物横放在地上的竹席。而下一刻,那块巨大光滑的石板,则又自动复原,将洞口封死了。 我敲敲顶壁,其坚如铁,音沉如实,凭我们几个的力量,根本就推不开它。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所进入的洞是个死洞,那我们就只有死在里面了。 旋转石梯一直旋转直下,洞里黑漆漆的,所幸的是,我们都带着高能手电,不然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下世界,只怕寸步难行。 洞中气味极其难闻,吸入鼻孔和肺里,感觉就像抹布塞在了里面一般。我们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心思说话,因为我们都有一种感觉,死亡正在向我们走来! 沉重的脚步声不断地敲着这直上直下的洞劈,心脏跟着脚步一起跳动。 昏黄的手电光照耀着积满灰尘的石梯,走在上面的脚印,正在一级一级的往下延伸……殿后的我,老是感觉后面跟着个人,但当我拿手电去照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没有。 不过当手电光照到我们走过的石梯的时候,我就一屁股坐到了石梯上。 “老高你怎么了?” 惊闻异动的三木停下,回过身来问我。我没有说话,但我用手指了指石梯。当他的目光落到石梯上的时候,也不由惊愣住了。 洞壁上积满了水滴,黑暗阴冷的风从下面刮上来,空气湿得要把人溶化。 三木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周围的洞壁坑洼不平,其下深不见底,往下看,感觉我们就像悬挂在半空中的人尸,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落下去。 他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问:“你看见了什么?” “在我后面——” 他往我后面看去,才发现在身后的石梯上,赫然跟着一只黑乎乎的怪物。 他紧张地抓住旋转石梯的拦杆,凝目定睛再向那个怪物看去——那是一张恐怖到了极点的脸,整个脸老孙溃烂了,简直惨不忍睹。怪物的爪子深深地抓着石梯,几乎把石梯都爬出了凹痕。 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它的眼睛。 不!准确说是一对眼珠子,因为眼球几乎已经弹出了眼眶,空洞地注视着下面的我们和暗沉沉的时空。 它在看什么? 究竟有多么可怕的东西,才能让一个怪物的眼睛如此恐惧? 三木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腿一软就摔倒在石梯上。就连见惯了死亡的扁鸟,也赶紧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在胸前,祈祷它在另一个世界安息。而大美女冯子青,则不敢再看那个怪物第二眼! “可怜的怪物!” “不,它不是怪物,它是一只曾经可爱的小猴子!”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三木睁大眼睛怪异的看着我。 “你见过它?” “我没见过。” 其实,刚才大家进洞的时候,谁也没看到这只猴子。我又投去一眼,这才发现,它不是猴子,而是一只山魈的幼崽!它死了,死的时候一定恐怖到了极点,不然两个眼球也不会凸出来。 它在上面,我们在下面,从下往上看去,耷拉着脑袋的它,就像一个死不暝目的幽灵。周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整个洞穴沉若地府。 “叫兽”率先低下了头,冯子青眼里盈满了泪水,三木依旧毫无表情地和它对峙,扁鸟紧贴洞壁返回到那只动物旁边,细细的检查起来。轮胎没心没肺的笑着,好像挂在哪里的物事不是山魈,而是容貌漂亮神情迷人的风情女人。 “怎么样,扁医师?”三木把头伸过去问扁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