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你——” 扁鸟脸上,已经黑成乌云。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三木,上次他胡乱整三木,有一半主意就是我出的,所以当他看到我和三木走在了一起,整张脸就黑了。 看来,江湖上真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别问我,你得问他。” 我继续黑着他。 这些天来的郁闷与压抑,都快把我逼疯了。我没想到,扁鸟会这样的方式穿越。看到他一幅恨不得杀我而后快的模样,心里的郁闷与压抑就像沸水中的冰块一般消散了。 “三木警官,上次我——” 三木刚想说他并没有跟他计较,这一切都是我在拿他寻开心的时候,我递了个眼神给他,示意他不要说出真相来,他神情一愣,继而领会我的意思,于是顺话说话道:“还记得就好,我还说你忘了,这叫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说吧,你该不该给我一定的补偿……” “可是我——”扁鸟拿眼望向我,意思很是明白——当初出主意整他的人是你,现在他找上我了,你得拿个主意给我。 “你别看我,这事跟我可没有关系。”说完,我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扁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小,——当然,猥亵女人的时候除外。“老高,不兴这样坑人啊!”扁鸟说着拽住我的手,“当初你出主意的时候说出了问题你担着,如今人家找上我了,你却一推三不知……” “自己惹的祸自己扛!”做戏就要做足,这是我一惯的风格。扁鸟近距离瞪视着我:“早知道你就这点德性,打死我也不跟你同道!”言罢,就愤愤的转过身去,直面三木道:“想要多少就开个口,只要在我扁鸟的能力范围内,我都答应你。” 本来就是个玩笑,见扁鸟认了真,我也就顺坡下坎了。 “看在你诚实的份上,那就给他十万吧!” “十万?”扁鸟瞪圆两只财气横溢的眼睛,“你干脆杀了我吧!” “也就是说,你要钱不要命了?”三木接过扁鸟的话,两眼射出锋利的寒芒,“我是警察,但我从不用警察这名头威胁人,――老高说得对,现在我跟你一样,都是自由民……” “你敢说你不是警察?”作为曾经的医学院的高才生,扁鸟迅速抓住“自由民”这三个字做文章,欲以此打掉三木的嚣张气焰,“你敢脱下警服,随你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此一时彼一时,扁鸟你别跟我耍嘴皮子,若是你知道我们现在生活在那个年代,还敢如此张狂,我倒赔你十万!” “彬子,”扁鸟嘿嘿一笑,转而问彬子道,“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彬子看看我,又看看三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对他笑一笑:“直接回答,不用考虑我们的感受,客观公正就行。” “实话实说?”彬子眼里流过一丝诡异的笑。 三木回答说:“实话实说。” “你敢说假话,我让你断子绝孙!”扁鸟生怕彬子偏向三木和我,首先给彬子打了一针预防针。彬子迎住扁鸟的目光:“我说真话,你真不后悔?” “你说真话,我给你一万人民币!” 见扁鸟自投罗网并且越陷越深,我和三木对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一万块在你眼里就是个数字,在我却是三年的房租、半年的生活费、一年的烟钱……”彬子边说边笑,一点也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清楚,他也倒戈于我,决定拿倒霉的彬子开刀,趁机敲他一竹缸。而扁鸟却没看出这一点,只道是彬子畏惧我和三木,不敢说真话。同时彬子在他眼里,就是一穷鬼,所以当彬子说出那一串富人不屑一顾的生活开销时,不由拉下脸来道:“说出我们现在所处的年代,这一万我给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见到信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扁鸟跳入彬子为他挖好的坑,我在旁边又给他浇了勺油添了把火:“彬子你说吧,他要敢反悔,这一万我替你讨。” “你听到没,到时你不给,老高替我讨要。” “我这人虽然吝啬,但还是懂得覆水难收的道理――”扁鸟看着彬子,满脸不高兴。 三木面向“叫兽”而立,形似轮廓分明的石雕。他看向那具爆炸的尸体,眼里满是杀性。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为何要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自己穿越的方式和扁鸟差不多,都是寄体于生物……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彬子在扁鸟满眼的期待中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