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就是老高他们进不来,而我们也出不去――”“不!”“叫兽”打断彬子的话,“准确说,是你出得去但进不来,但我和盘子,却可以自由出入,丝亳也不要限制。” “你们――”彬子盯着“叫兽”和盘子,“为什么你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呢?你说我出不去,我偏不信这个邪!若是我出去了‘叫兽’,你懂的,一千块人民币,你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若你出去了,我赔双倍!” “叫兽”的话才落口,做事从来不信邪的彬子,嘿嘿一阵怪笑,抬脚就从眼晴中走了出来。当他迈出眼睛的那一刻,“叫兽”完全惊呆了,因为彬子用行动打破了他预言的神话。 盘子见彬子成功了,不由拍了拍发呆的“叫兽”,说了声“发什么呆啊教授,走!”就拽着他一先一后从那只眼睛中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当她看到我旁边站着的“叫兽”,顿时便懵了。她拽着的“叫兽”对她笑了一下,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站在我旁边的“叫兽”的身体里。看着此“叫兽”与彼“叫兽”合二为一,别说盘子,就是见多识广,见惯了奇异怪事的我,也看得懵了。 至于三木,不消说,他也懵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彬子、盘子和“叫兽”从眼睛中走出来,两个“叫兽”合为一个“叫兽”,让他真正看到了地下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世界不按常规出牌,规则也大相径庭……当彬子看到我,立刻喜出望外的抱住我,像个小女人似的哭了起来。 “活着就好!”我安慰他说,“活着就好!” 然后,盘子也恍若隔世般和我拥抱了一下。她依然如同火焰一般热烈、奔放,不拘小节,同时还有股迷人的雪莲味。当这股味道浸入我的鼻孔,我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曾经率领兽族攻打地狱的雪域巫女,雪奴。 “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盘子。” “那你说――我是谁?” 盘子人如其名,圆脸,柳眉,丰满的身材,干练、干净和整洁的形象透着川妹的辣劲。三木瞧瞧她,又瞧瞧我:“你们俩的对话,我觉着当中似乎透着股邪劲――” “三木警官,你说我透着股邪劲,那我问你――”盘子用手指指我,又指指她自己,“他是谁?我又是谁?” 彬子和“叫兽”没有插话,三木被问住了,我想替他回答,但想到这样会迁怒于盘子,于是也就忍住了。“我说三木警官――”盘子见三木憋红脸也没能答出来,不由抛了个媚眼给他,“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盘子,他――老高,都是简单的人,你又何必把我们想复杂呢?”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盘子的真心话。她这样说,有两层意恩比较明显,一是她不甩三木,二是她嫌他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另外还隐藏着一层话意,就算我不是盘子,你又能把我怎样呢?要知道,这里没有警察,这里只有盗墓贼……三木没有接话,他知道盘子的矛头指向谁,――此时接她的话,无疑于伸头接血。 “出事了!” 当这句话从“叫兽”嘴里说出来的时侯,我、彬子、盘子和三木一同想到的是那只眼睛。那只眼睛里面,依然是大地高天,寂然如初。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已经没有人能进去了,就像我们面前装着块纤尘不染的玻璃,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就在我们觉得甚是怪异的时候,又听得“叫兽”幽幽的叹道:“不是眼睛出事了,是下面的湖泊出事了!” “湖泊出事了?”我们一面争先恐后往下面看去,一面胆怯而又恐惧的问题,“这湖泊又能出什么事啊?”当我们的眼睛划破黑暗,最后定格在那片水域上,除了盘子和彬子,我和三木,两个人四只眼,都在同一时刻石化了。 ――那片水域,变成了一片沙地! 满满当当一湖活水,居然说没就没了。如果沧海变桑田是历史的积淀,那么这湖泊变沙地又该怎么解释呢?一眼望不到边的一湖黑水,竟然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消踪隐形,只剩下绵绵软软的沙地,若非亲见,这等事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