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警官却不履职于岗位,却以休假的名义跨越时空追缉所谓凶犯――劫枪者韦奈。对这种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的家伙,我的态度是:你当你的警察,我做我的盗墓贼。井水不犯河水,犯我,就算坐牢,我也要给他打回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不甩他,他自然也不甩我。所以,当“叫兽”跟他交流沟通的时侯,我便逆流而上,欲一探这个洞穴的究竟。 顺着岸畔,踩着软绵绵的细沙,边走边看,边看边想。依据这里的洞穴空间来看,这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世界,那座凿石而成的龙印大墓,应当也是这个洞穴的组成部分。但自打我被激流冲到这里,就再未找到那个墓穴的去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那股激流冲走,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虎子和盘子是死是活,我和他们遇到的同一股激流,但不知为什么,我竟会和他们分道扬镳,互不知生死。如果那龙印大墓真的就建在这个洞穴中,那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当是墓穴的水穴。 墓葬讲究风水,这是风水学的定例。所谓风水,按晋代风水大家郭璞《葬书》:“气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由此观之,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如果这水便是龙印大墓之水穴,那葬于此墓者,不是大忠者,就是大奸者……非有经天纬地的大才和乘龙赶地的大气,不敢择此大穴葬人。 我隐约还记得外面山形山势的走向,再加上青石大墓下面那一潭碧水,正好暗合“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之说。地面的墓势,地下的墓穴,更要与金木水火土相生相一致,若这五行相克,则为绝地,非大奸大恶者不敢葬之。这墓地上有山,地下有水,正所谓“入山寻水口,登穴看名堂”。但这里并不是风水宝地,而是风水学上典型的凶地,因为――这里除金木水火土相克外,还潜藏着杀气浓郁的妖魔鬼怪四煞。 当我察觉到这一异象,耳朵中便响起了轰隆隆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的巨吼声。与此同时,湖面波涛滚滚,恶浪滔天,似乎想把整个湖底都掀翻过来。巨大的浪头撞到悬崖上,碎成回落的满天珠玉。我收回手电光,迅速撒开两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叫兽”和三木警官相谈正欢,仿佛眼前发生的惊天变化,与他们一点关联也没有。直到我一支手抓住一个把他们从沙滩上提起来,他们才惊然发觉湖水已然上涨,滚滚洪波正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向脚下的沙滩推进。 浪头过后,沙滩变成汪洋。当汪洋推进到我们脚下,原本熊熊燃烧的炭火,便在磁磁闷响声中熄灭了。眼疾腿快的三木警官,早已变身为敏捷的飞猿,三两下便蹿到绝壁下,展开攀爬功夫,手脚并用,飞快地向悬崖顶端爬去。 “叫兽”落后半个身位,跑得倒也飞快,只是可惜他烧烤半日的蛇肉,一块也没能带走,悉数变成湖中生物难得的美味。蟒尸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再也没有往昔骇人的威势。 直到爬到悬崖顶端,找到一个狭窄的藏身之地,这才惊然发现,跟着我们汹涌上涨的湖水,已然黑若墨汁,稠若浆糊。 漂浮在水面上的蟒尸,不知何时爬满密密麻麻的鳖蝽,大的若拳头,小的似鸡蛋,只眨眼功夫,便已啃食完蟒蛇的肉,弃骨登崖,成群集体向我们所在的石头缝隙爬来。 “老高,你有办法对付这些鳖蝽吗?” “没有。”话声落口,鳖蝽已至。 通常情况下,这种虫子都静静地潜伏在水底等待猎物,不会发起主动进攻,当猎物进入“射程”,它们才会发起攻击,像非洲草原上的平头哥一样死死地咬住猎物,向其体内注射可怕的消化唾液,而后吸食被融化的猎物尸体。可这些身体超大的鳖蝽,操他大爷竟敢对我们发起主动的攻击,一旦让它们咬住我们的肌体,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