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回到自己院子时,女儿正在等她。 司马娇月听见母亲的声音,跑到门口朝魏氏身后看了看。 魏氏情绪低落,有些生气:“别看了,你爹这会儿,必然是去赵姨娘那里。” 比起哄男人开心,魏氏自认为没有赵姨娘狐媚子的手段。男人都喜欢腰软胸大会扭嘴甜的,赵姨娘青楼出身,自然擅长。 到底是自己的男人,魏氏人前的好脾气都是装给别人看的,此刻到了自己院子,还装给谁看? 司马娇月“哦”了一声,挽起魏氏的胳膊哄她高兴:“娘,爹去就去吧,你想啊,司马明月这么一闹,爹心里可不好受,去了赵姨娘屋里,可比来您这儿吹胡子瞪眼强,您说对不?” 魏氏知道,女儿是想让她宽心,她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无事:“年轻时也没得到你爹的心,半辈子了,还指望他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娘没那么蠢!” 如今,魏氏对司马博没什么指望,就指望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大儿子经商有道,二儿子春闱高中,如此,她这一辈子,算是圆满了。 魏氏坐下后喝了一口茶,问女儿:“这么晚还等着我,可是因为白天的事?” 司马娇月说:“女儿担心祖母因为白天的事埋怨您,就想着等您回来,和您说说话。” 魏氏不屑的说:“你祖母有什么脸埋怨我?孙女是她自己教的,安神汤和香囊是她和王婉给的,是她教养的孙女带人围了院子,又不是我?” 司马娇月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她今天一直疑惑的问题:“娘,您说大伯父的身体,真的是大伯母的安神汤和祖母的香囊害的吗?还有那空空丸里面,真的有阿芙蓉吗?” 魏氏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规矩也学的很好,想到她的婚事和未来,虽不能嫁给王侯贵子,但也一定差不了。 魏氏不由想到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萧夫人,平南候萧家,萧侯爷一生,只娶了萧夫人一人,人家后院,没有妾室姨娘乱七八糟的事。 她想着,若是女儿也能嫁这么一个男子,家世显赫,夫妻恩爱,和睦绵长,多好? 关键是,当今皇后还是萧家女儿,皇亲国戚。 一个家族做到这份上,算是顶天了。 可惜,萧家的世子是个二世祖,吃、喝、好色、赌样样占齐不说,性格也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女子对他而言,就是消遣的乐子。 “娘!” 司马娇月打断了魏氏的思绪,魏氏稳了稳心神:“有没有的不重要,那是你大伯和祖母之间的事,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你的琴练的怎么样了,眼看着天慢慢凉了,你也该做几身新衣裳了......” 魏氏顾左右而言他,老太太和老爷做的事,毕竟不怎么光彩,她不想让女儿知道太多。 “娘,”司马娇月不依不饶:“我长大了,不是三岁的孩子,您有什么不能给女儿说的?” “哎!”魏氏叹气道:“不是娘不和你说,实在是,金姨娘才是你祖母的知心人,好多事,我也不知道。” 司马娇月说:“其实,娘您不说,我也知道,司马明月回来,大伯的生意就要还回去,所以,祖母才不想认下司马明月,对吗?” 白天的事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魏氏到现在都不相信,司马明月能做出围堵自家院子,让老太太吃瘪的事来。 魏氏对女儿的问题有些意外:“这你都看出来了?” 司马娇月说:“我又不是个傻子,从大伯把生意交给大哥后,我们的月钱比过去多了三倍,你看碧月,穿金带银,恨不得多出两个头来,还有祖母,都敢给诰命夫人发请帖,萧夫人是侯夫人,一品诰命都能来,凭什么,还不是因着大伯的关系.....” 女儿说的这些,魏氏都知道,只是,她依然不想让女儿知道太多,更不想让她参与进去。毕竟,萧夫人对司马明月的态度,她看在眼里,还有闫铁山,不是善茬。 若老太太某的事成了,她自然是最大的赢家,毕竟,司马博的两个儿子,都是魏氏生的。 若不成,她要把自己的孩子摘干净,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斗争。 魏氏说:“那是你祖母和大伯的事,你少参与,另外......”魏氏对女儿说了老祖母的交代。 “娘,祖母真的是那样抚养司马明月的吗?”司马娇月有了新问题。 魏氏说:“祖母怎么教养的只有她知道,倒是你,以后见着司马明月,该叫什么叫什么,不可表现出太大的敌意,知道吗?” 司马娇月问:“为何?司马明月今日所作所为,祖母不容她,还有碧月那一巴掌,她一定会报复的。” 魏氏说:“所以,你更要退避三舍,司马明月输了,大伯的生意是你哥哥的,你是哥哥的亲妹子,你收益最大。司马明月赢了,你祖母和碧月都没斗赢,你就更不能招惹,明白吗?” “再说,你以为王婉和曦月,就甘心被司马明月这般欺辱吗?”魏氏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等着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