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贵也看的清楚,二女儿自打来到京都,一心想嫁入高门,尤其是忠勇侯杨府的世子,曦月格外关注。 他曾对二女儿提点过几句,世家大族,看重门当户对。再一个,高门大户关系错综复杂,他并不希望女儿过的太辛苦。 他希望曦月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依着他的财力,过的不会差。 当时,曦月是怎么反问的? 她问:“爹是觉得只有大姐能嫁入高门大户吗?” “在您心中,只有她,司马明月才配拥有世间最好的东西吗?” “我不服,祖母说了,依着二叔的关系,必然能让我得偿所愿。” 当时他们刚来京都不久,司马贵以为,是母亲哄曦月高兴。 可从菊花宴的宴请名单上来看,杨家公子小姐皆在,可见,她们是动了心思。 大女儿如今的名声,嫁到好人家难,即便嫁过去,也要遭夫家白眼。 罢了,既然二女儿这么想嫁入高门,她祖母又全力托举,那就成全她:“曦月,你若想管铺子,就让耀程给你两个。至于嫁妆,日后出嫁,必然少不了你的。”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老太太喊住他:“你去哪里?” 司马贵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母亲,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是他的娘。 陌生是这些年,她娘的心长歪了。 就像自己是外人,从未当自己是亲儿子一般,不由得悲从心来:“母亲我是你亲生的吗?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从没问我身体如何?” “安神汤和香囊到底对我有什么危害?还有阿芙蓉,能把我吃成什么样子?医治的如何,能不能戒掉......” 这些话,司马贵原本是不想说。可黄管家、空空道长的话,如刀子一般扎心。现实又是如此残酷,他的母亲,一直惦记的都是他的钱财。 可身为儿子他,还抱着一丝幻想,母亲是爱他的。他还盼望着,母亲能关心他一下,直到此刻,他才可悲的发现,自己妄想了。 此时此刻,司马贵深刻的体会到,不被父母喜欢的孩子心里有多委屈,他的明月啊,竟然让他讨厌了十七年。 如果,不是他的明月,自己恐怕早就瘫在床上,如狗一般由着母亲随意打骂,夺走自己的所有。 司马贵越说越委屈,越想越难过,最后,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司马明月明白,对于亲情,有多么的渴望,就有多么委屈和失望。她并没有安慰她爹,他知道,这是她爹必须要面对的难题。 老太太心里一阵难受,她不是替大儿子难受,觉得司马贵晦气。 好好的赏花宴,叫你们父女搅黄了不说,如今还装起可怜了,给谁看? 她可不觉得司马贵可怜。可慈母还是要装一装,她擦拭着不知为何留下的老泪,埋怨着司马明月:“这还不得怪你的好女儿,好好的赏花宴闹成这般,母亲我想关心你,也找不到机会。” 老太太说着,双手一摊:“你看看,你看看,府里上上下下,不是被你的好女儿的捏在手里吗,你还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关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