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声“儿啊”叫的司马贵心里更加难受。 五岁前,母亲也是疼爱他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他,也曾慈爱的看着他说‘我的儿真聪明,以后是当大官的料’,也曾护着他,爱着他,他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想起来了,是五岁时,弟弟出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变化,就在一夜之间,弟弟出生了,母亲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弟弟身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再也没有自己的份儿。 不仅如此,母亲开始让他干活儿,一不顺心就打骂他,随着弟弟长大,母亲请老师给弟弟启蒙,他是作为弟弟的书童,只能伺候弟弟,偷偷旁听...... 父亲司马林呢? 父亲是缺席的,自他记事起,父亲就少一条腿。说是在临州做官时出了意外,调回京都后,在衙门里做着一个不起眼的文书,缺腿的文书自卑又敏感,当差当的窝囊,回到家后,母亲也是没有好脸色的。 父亲挣的少,自然请不起仆人,司马贵,就充当了家里的仆人,里里外外的帮着母亲忙活,自己干的多,吃的也多,母亲只要看他多吃一口饭,就开始咒骂,那个时候,他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喝凉水,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七岁,十二岁的司马博因为吃了他送的状元糕坏了肚子,错过了考秀才,他被母亲赶出了家门...... 买状元糕的钱,他攒了好久,还是打零工攒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无法读书科考,所以就想法的支持弟弟,为弟弟图个吉利,可没想到弟弟会吃坏肚子...... 现在想起这些,司马贵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快三十年了,母亲动不动拿这个说事,不断的往这块石头上增加重量,叫他喘不过气来。 母亲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把她刻薄和无情包装成糖衣炮弹。 他还记得自己和熙和成婚后,回京都查账,母亲找了过来,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早就知道我儿不是池中物,当初娘狠心把你赶走,是为了历练你,如若不然,你也不会有如今的好姻缘不是?’ 想到过往的种种,司马贵心酸不已,不由苦笑一声,他实在是看不透眼前头发花白的母亲,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也是他的儿啊! 他能感受到,母亲偏心的那么明显,好似只有弟弟是他的亲儿子。她所有的慈爱和好处,都给了二房,自己就像是捡来的,只配给他们做奴隶! 思及此,司马贵硬着心肠,对老太太说:“母亲所说,我从未想过,但如果您今天非要撞死,没关系,我一命抵一命就是,阿芙蓉的真相,是我要查的,儿子我认了。” 司马贵对母亲失望透了,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老太太闻言,先是震惊,而后是生气,果然是白眼狼!她忽然就很后悔,当时应该把这只白眼狼饿死,还有司马明月这个小孽畜,她不该留着的,如今,真是养虎为患。